仰仗着自己的公主身份,又有几年前陈家和骆家几位少爷的打赌一事,传了出去,小公主难免落下一个仗势欺人和心胸狭窄的评价,所以陈皇后严令陈家一干人等不得议论此事。
而对于骆斌来说,被一个十多岁的女童逼得当街下跪,也是奇耻大辱,等了一天见陈皇后没有训斥的旨意下来,也就想着要来封祁青远这个目击人的口了。
祁青远沉吟片刻,突的问了句:“三弟和骆家的几位少爷交好?”
祁青喆摇头,“我与骆斌并无交情,是他把话传到了鹏表哥那里,然后鹏表哥找到我。”
他口中的鹏表哥,是成王府的嫡孙。祁青远了然,也不想再与他多谈,说道:“烦劳你转告骆公子,就说我不会多嘴的。”
开玩笑,那么一个刁蛮又记仇的小公主,他哪里敢在外面传她的闲话。
祁青远赶到礼部衙门的时候,郭金熙几人已经等了有一会了,见祁青远急急的跳下马车,跑到几人面前,郑业忙道:“青远,你慢些,时辰还早呢。”
祁青远顺了口气,略带歉意的说道:“有事耽搁了,来晚了些。”
郭金熙满不在乎的说:“我们也刚到没多久,再说时辰还早呢。”
祁青远见陆陆续续有人进了衙门,也催促他们:“走吧,我们也进去,等会儿人越来越多,还要排队呢。”
几人前后脚进了礼部衙门,大堂是礼部的司务厅,负责礼部日常办公的场所。左右两边各有十数间衙室,院试报名的地点就设在左边最里面的三间衙室内。
祁青远几人一边排队,一边闲聊着,就见礼部的两个主事迎着几个奇装异服的人走进来。
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们身上,于耿出声问道:“那几人不是我大赵人吧,算算时间,各国的使臣也该到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
郑业仔细瞧了瞧,答道:“着宽袍长靴,衣袍下摆不分衩,又以绿、红绸缎为腰带,应该是北夷国的使臣。”
祁青远也道:“看那几位使臣都人高马大,甚为强壮,是北夷使臣错不了。只是他们来礼部作甚,接待外使的一应事务,不是应该由鸿胪寺负责么。”
郑业忙道:“此事兴许和这次几国间的比赛切磋有关。我伯祖父曾提过几句,这次比试似乎和往年的惯例不同,因为来朝的使臣中,他国权贵子弟众多,北夷甚至是太子亲自出使。所以北夷、东黔等国联合上书,要求一改往年朝臣之间的比赛,派出他们最年轻的俊才,与我大赵的少年天骄一较高下。”
“竟有此事?”于耿有些惊讶。
郭金熙拍了拍于耿的肩膀,接嘴道:“的确如此,不过我大赵泱泱大国,才子名士数不胜数,北边的蛮夷之辈岂是对手,你放心好了。”
祁青远见他似乎知道内情,就问道:“你清楚此事?”
郭金熙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这次我们郭府拿下了使臣来京一应的茶果供应事宜,当然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噢,那你说说,我看我伯祖父近几日一直愁眉不展,到底是因为何事?”郑业有些感兴趣的问道。
郭金熙压低了声音:“这次北夷、东黔、南海几国都派了皇室宗亲出使我朝,且随使的人员都包括了年轻的权贵子弟,各国使臣纷纷上书,要求改变以往的比试赛制,派青年才俊出来切磋交流,现在宫里有流言说,北夷等国私下结了盟,要在比试中,给我们大赵一个下马威呢。”
郑业一脸的不屑:“我大赵国力蒸蒸日上,岂是几个边蛮小国能撼动的。”
祁青远倒是不觉得奇怪,大赵虽在几国中,国力最为强盛,但先皇和当今陛下,都是经过残酷的党争上位的,两次帝王交替都是血雨腥风,大赵内耗严重。而今东宫迟迟未立,几个皇子之间剑拔弩张,俨然又将有一场暴风雨来袭。
反观北夷和东黔,皇位交替平顺,朝政通达,近几十年来也没有重大的自然灾祸,国力也日积渐盛。不说想挑战大赵的霸主权威,但摸一摸老虎的尾巴还是敢的。
郭金熙见郑业满脸怀疑,又道:“我说的是真的,皇上已经同意了几国的请求,把制定赛制的事交给了礼部,着礼部和各国使臣共同商议如何比试一事。
你伯祖父愁眉不展,肯定是在头疼比赛人选一事。他是国子监祭酒,我们大赵的顶尖青年才俊都在国子监,这次比试由少年才子们为主力,他的压力能不大么。”
几人聊着很快就排到了他们的次序,祁青远郑重的在报名表上写下他的名字、籍贯等,又交了一两银子,报名才算结束。
报完名从礼部衙门出来,祁青远婉拒了几人游玩的邀请,带着力行回了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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