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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白昼比其他季节要长,阳光也更充沛,平时阴暗的楼道里,现在却有丝丝光亮从她的身后照进来,她在那缕光线里看着细微的灰尘飘浮,很轻很柔,张阿姨的脚步声慢慢的消失在楼梯口。
她舒了一口气,却未感觉到轻松,那只是一个习惯而已,并不能缓解什么。她起步,往楼上走。
回到家她看了眼墙上的旧式挂钟,刚过正午,她一上午没吃什么东西,却也不觉得很饿,只是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她去卫生间用清水洗了洗脸,冰凉的水打在脸上,感觉精神清醒了许多。
她拿起毛巾拭干了脸上的水珠,回身正好看见舅舅放在洗衣筐里换下来的衣服。舅妈不在,舅舅一个人确实很难既顾家又顾工作,她把那些衣服放进水盆里,又倒了点洗衣液泡好。
然后开始打扫客厅,她想找些事情做,忙碌起来就不会有时间一个人胡思乱想。那一个下午,似乎像在对这里告别,她把房间里里外外进行了一遍大扫除。
舅舅回来的时候,她刚把做好了的饭菜端上桌。舅舅看着比往常整洁干净的房间,便知道是她打扫过了,话在嘴里却始终不知道如何开口 。
姚以南知道舅舅的难处,他也要生活,不可能不顾妻女,于是像往日一样,浅笑着,说:“舅舅,我同学说考试之后想出去放松的玩一玩,我想和她们一起。”
舅舅起初愣了一下,按照以南的性格是不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以南出去玩几天,正好把她们母女俩接回来。
舅舅欣然答应,拿出钱夹,掏出几张红色纸币,“这些够么?你先拿着,临走前舅舅再给你点。” 说着把钱往姚以南手里递。
她摆手推脱,舅舅最后把钱放在桌上,起身去卧室里换了衣服,出来洗手的时候,才看见阳台上晾晒的那些衣服。他的心一紧,只想起姐姐临终时在病床前嘱托他的那些话。
两个人吃饭时,话语并不多,无非是舅舅随意问问志愿填报的院校,姚以南也没有隐瞒,但并未说出本意。吃完饭,姚以南帮着收拾碗筷,舅舅忙叫她去屋里准备出去玩时带的东西。
姚以南侧头回避舅舅的目光,低声说:“都准备好了。”舅舅了然的点点头,回房间的时候,往那边一瞥,才看到那个大行李箱立在墙边。
“以南,你过来。”舅舅站在房间外,姚以南把菜品放到冰箱里,从厨房过来,就看到舅舅严峻的脸色。
“你这是要做什么?”说着抬手冷冷的指着行李箱。
姚以南抿着嘴不说话,抬头看到舅舅又气又无奈的样子,她更不知如何解释,路上想的那些堂皇的理由,现在连她自己都骗不过。
舅舅看她委屈的低着头,不忍发脾气,回屋取了一个信封,出来径自放在她手上,“舅舅再不济也供得起你,你的学费我都给你准备出来了,不用你担心。”
她不敢抬头,鼻子一抽一抽的,眼泪瞬间在眼睛里打转,最后一滴滴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张阿姨下午说的并没错,她不能这般让舅舅夹在中间,不能不顾及舅妈的心情。她握着钱的手垂下去,低声说:“舅舅,我总是要长大的,我也想出去看看。”
舅舅知道很多问题不是僵持就可以解决的,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颓然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当一个人的祈愿被现实撞破时,会是什么样子?颓败、失落、不堪,姚以南不愿因为自己让舅舅变成这样,其实这并没什么,她终归是要一个人生活的。
她给舅舅沏了杯茶,柔声说:“舅舅,把舅妈接回来吧,我以后放假也会回来的。”
舅舅脸色痛苦,眉头深锁,“去外面一定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舅舅。” 姚以南点点头,默默在心里应着。
姚以南没有拖延,但想到通知书还没邮到,就把准考证留给舅舅,到时取到的通知书可以邮寄给她。
她骗舅舅说,有同学陪同不用担心她。一切准备妥当,舅舅送她到了车站。坐上车她笑着,轻轻挥手和舅舅告别。
舅舅面露难色,唇抿得紧,不发一言,只是那样深深地看着她。姚以南笑不出来,可是也不能哭,这并不能怪舅舅。
车的鸣笛声尖锐,打破她与舅舅无言的告别,车启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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