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两声,笑得皮都僵了。
“你今日来这里找我,就为了这件事情?”
硕青点点头:“是啊,我可是找了好久,因为我那弟弟实在烦得很,你也知道,马上要大考了,近年来升学压力大……”
“咳咳,那个,我说,硕青,你应该还要看书吧,在这里耗那么多的时间,是不是……”
“哦,呵呵,忘了,忘了……”一说道读书,硕青脸都红了,那书本果真是他的颜如玉,舞沂只得摇摇头,这辈子硕青看来只能一生与佛灯相随了,可怜的硕青。
硕青走了以后,舞沂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去,却发现曦昭就站在屋子的前面,也不进去,就这样看着自己走过来,那种感觉究竟为何,实在是说不出。
多少人曾后悔自己当时在某件事情上的所作所为,但若是再让自己选一次,说不定,还是会坚持当初自己的选择。
那时候,舞沂搬了小板凳,去北辰宫门口坐着嗑瓜子,不知道嗑了几年,直到那一天,据说魔族大乱,魔君不敌,求助于神界,神界便派曦昭去荡平了魔界乱党。
曦昭未带什么小兵,他是只身前去的,听了守门的侍从说完之后,舞沂二话不说,赶紧前往神魔交界的战场。
那战场位于一处荒地,四周都是山谷,风沙弥漫,寸草不生,却不知为何在一处崖边,凭空生出一棵枝繁叶茂的树来,俗话说得好,哪里出现异象什么的,那必然是有妖孽,但是舞沂那时候可管不上什么妖孽,只觉得那是个好地方,可以藏在树下,看见神魔交战的全部过程。
自己确实是多虑了,曦昭只一把日御神剑,顷刻将那些魔族小厮荡平在山谷之中,挥剑之势,浩气如虹,那些魔族的小厮们简直被吓破了胆,四散而逃。
但就在这时,忽然那叛乱的魔族首领现身,祭出魔族法器蚩尤鼎来,妄图从后面把曦昭纳入鼎中,曦昭当时没来得及防备,眼看就要被那鼎收了,舞沂一急,来不及多想,解下腰间的玉佩,化成幽光神剑,抛了上去,幽光剑顷刻间与蚩尤鼎相撞,发出动天彻底的一声巨响,蚩尤鼎被撞了回去,周围凝聚的魔力全部是那倒霉的叛乱头头自身施加上去的,蚩尤鼎被幽光剑撞得魔力涣散,直反噬回那魔族头头自身去。
一刹那间,随着蚩尤鼎剧烈被撞击,那魔族头头也灰飞烟灭,蚩尤鼎落入山谷之中,幽光剑也破损,成了一柄凡剑,再化成玉的时候,那玉就缺了一块。
后来舞沂才意识到,那个时候,若是自己不救曦昭,凭着曦昭自己的神通广大,那蚩尤鼎应该也是奈他不得的。
舞沂此举,被硕青说成善良,嗯,极好的说辞。
曦昭站在小屋子的门口:“你与那人倒是聊得来。”
“你该不会在偷听吧。”舞沂翘了翘眉毛。
“我没那么无聊……”说罢,他走近了自己的屋子。
真是的,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两句话,干嘛一定要站在屋子外面等,还说自己不是无聊。
舞沂刚想走进屋子,忽然想起了什么,朝着曦昭房内问道:“那株桑兰花,你去北辰宫摘的?”
里头没出声,不过舞沂自行想了想,这种桑兰花稀有得很,本就是北辰宫独有的,别的宫室都是见不到的,那应该就是北辰宫的吧。
自己曾经搬着小板凳在北辰宫门口寸步不离地磕瓜子,从未见那里的桑兰花开过,一直以来都是绿叶青青。
这种桑兰花曾经在和荒那里见过,和荒当做宝贝一样养在房里,虽不像是北辰宫的那样郁郁青青,但是至少每三年还是会开一次花的,这种花开的时候并蒂双生,有幽香的味道,颜色雪白,形状完全不像是兰花,倒是更近似秋菊花,得名“桑兰”更像是因为香味似兰花,凋谢了以后可以入药,至于是治什么病的,自己也没细细问过和荒。
不知道什么时候,北辰宫的桑兰花也开了,舞沂甚是怀念,很想去看上一看。
进了屋子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曦昭的那身紫色的袍子还在自己的胳膊上搭着,刚才那么久,自己竟然不曾意识到。
没办法,反正估计他也不急着穿,明早再拿给他就是,但是舞沂总觉得,这袍子当时好像被自己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时候弄脏了一些,人家好歹天界一方尊神,自己也不好得就这么拿一件脏兮兮的袍子给他,舞沂决定,还是给他洗一洗,算是报答……嗯,他的救命之恩吧。
反正洗了以后,使个法术,就能让这袍子在明天之前干了。
舞沂打来一盆水,将袍子理了一理,准备放进水中,忽然,随着一阵响声,从袖口的口袋之中掉出一样东西,舞沂一瞧,愣了。
那正是自己的玉环缺失的那一小块!舞沂一眼就能瞧出来。
而他竟一直收着。
舞沂只觉得一时间鼻尖发酸,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那一小块玉,放在了桌上。
曦昭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就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走路向来没什么声儿,舞沂没发现也是情理之中,舞沂抬头看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复杂得很。
像是冬夜里面深得见底的一汪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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