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生改变,他在隶属荆家的公司工作,就像普通人一样上下班,间或与客人洽谈合作事宜,荆斐没放弃给沈鸣找麻烦,因为从酒会以后,荆青雨就一直没有回家,其中原因显而易见。
荆青雨住在沈鸣家里,但两人却维持着纯粹的同居关系,沈鸣想不通,荆斐这样的老狐狸,怎么能养出荆青雨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儿,莫非发生了基因突变?总之在荆青雨的认知里,她想要的是一段长久美满的婚姻,而不是放肆不负责的一夜情,或者是几夜情。
沈鸣不擅长照顾女人,尤其是荆青雨这种娇滴滴的类型,在荆青雨入住没几天,她就得了一场感冒,她躺在床上懒得动弹,就让沈鸣直接去医院拿点药,感冒不算严重,沈鸣找到医生,然后让荆青雨通话说了症状。
他拿着药走出医院,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荆斐没少来找麻烦,沈鸣有时觉得,与其说他在利用荆青雨,还不如说他主动找了一个麻烦。
沈鸣往停车场走,毫不意外地被拦了下来,
“沈鸣,荆爷有请。”
希维尔作出请的手势,语气却不容拒绝,他是荆斐的心腹,对沈鸣同样没半点好感。
沈鸣道:“我现在要给你家小姐送药,转告荆伯父,我改天再拜访。”
沈鸣欲走,希维尔却毫不退让,沈鸣眼角余光瞥见不少人正在围拢,他现在不太想见到荆斐,对方心情估计很不愉快,荆青雨是一方面,荆为胜大概就是另一方面。
以荆斐对沈鸣的痛恨,他恨不能把沈鸣赶得远远地,哪还能让他再眼皮底下蹦跶,所以沈鸣能保住现在的饭碗,还多亏了荆为胜的力荐,就算荆斐掌了权,却仍得给荆为胜几分面子。
除非他想直接踢掉荆为胜。
希维尔将一把枪抵在沈鸣后腰,“请。”
沈鸣很想一把扭断希维尔的手腕,但已然上膛的□□充满危险,他表情僵了一下,然后便漫不经心的笑道:“别这么紧张,我又没说不去。”
被挟持着坐进汽车,沈鸣仍然是轻松自在的模样,还有心情跟希维尔开玩笑。
他清楚荆斐估计想下狠手,他的确给了荆为胜几分面子,但一旦这件事威胁到他自己,荆斐是绝对会斩草除根的。
沈鸣借此达到了他的目的,现在却必须想办法离开。
他不能把自己送进荆斐的陷阱里。
汽车在中途被拦截下来,一辆黑色加长汽车尾随而至,将沈鸣等人牢牢压制住,希维尔沉下脸,他拉开车门想看个究竟,就发现那辆汽车下来了一个人。
并且这个人他们都认识。
西文恩那张脸仍旧正直得让沈鸣想狠狠揍两拳,但希维尔显然没这个胆子,他毕恭毕敬地朝西文恩问好,但西文恩却没理会他,他径直走向沈鸣,拉开车门,正气凛然地道:“想搭顺路车吗?不要钱。”
沈鸣道:“真的免费?”
“嗯。”
希维尔眼睁睁看着沈鸣被西文恩带走,却不敢多吭一声,他没傻到认为西文恩真的顺路送沈鸣一程,况且沈鸣有什么资格。
等人走远,希维尔迅速给荆斐打电话,就刚才看见的事情,他们大概得重新估算沈鸣具有的价值。
沈鸣刚出虎口,又入狼穴。
他坐进车后,才发现殷凛竟然坐在一旁,他侧头看向窗外,脸部线条坚毅而冷漠,沈鸣毫不避讳的观察着殷凛,惹得前面的娃娃脸怒瞪了沈鸣好几眼,似乎觉得他这样是对殷凛极不尊敬的行为,但随即他又发现家主没有半点反应,似乎并不恼怒沈鸣的目光。
娃娃脸挠了挠头,被不解憋得脸色通红,他记得家主很讨厌被人注视,难道这个没礼貌的家伙是家主的旧情人?
无论沈鸣多肆无忌惮,殷凛始终没看他一眼,他似乎视沈鸣不存在,整个人犹如冰冷锋锐的岩石,让人感觉他太不近人情,甚至不怒自威。
这大概是许多人害怕殷凛的原因,他像骤然褪去了所有情感,冷漠没有半点感情。
沈鸣移开了视线,就在这时听见殷凛低沉道:“你生病了?”
他声音出乎沈鸣意料的冰冷,寒气浸入空气,没有关心,没有担忧,仅仅是陈述般的单调乏味。
沈鸣怔了下,他不习惯跟这样的殷凛相处,他几乎难以从对方身上找到半点从前的影子。
他看了一眼药袋,心想殷凛到底舍得开口说话了,便道:“是荆青雨,她感冒了。”
殷凛沉默,他撇开视线,这次靠在椅背上,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
沈鸣莫名其妙,“你在关心我?”
殷凛薄唇紧抿,仿佛无法被撬开半分。
途中两人没有任何交谈,沈鸣想过无数次再见的场面,却唯独没料到会像现在这样尴尬陌生,连他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大概清楚彼此都认真过,所以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变得尤其慎重。
“我就在前面下车。”
殷凛看一眼窗外,然后又看一眼沈鸣拿着的药。
沈鸣钦佩他竟然读懂了殷凛的意思,他在问自己不是要送药给荆青雨,便解释道:“她现在住我家。”
殷凛皱了皱眉,眼底覆盖着汹涌的愤怒,表面坚不可摧的盔甲似要被击溃一般,半晌,他冰冷而杀气凛冽的道:“滚。”
沈鸣真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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