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
只是皇帝亲自主婚,足以弥补这种种不足。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林清时知道这是要停下了。
前方不远处,“砰”的一生脆响,碎裂的瓷片甚至已经溅到了她的脚下。
坐在堂上的燕帝,见到自己一步一步走进来的三儿子,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失手摔了手中的青花茶杯。
燕帝先是一喜,而后眸色一沉,不动声色的问道:“述儿,你的腿?”
百里述闻言躬身施礼,情绪隐隐有些激动,“启禀父皇,数月之前,儿臣偶然寻到了一个神医,经过神医几个月的救治,现在已经能走了。”
燕帝手指微曲,朗声笑道:“治好了就好,就好啊!”好似真的是个为了儿子康复而开快大笑的父亲,只是他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百里述面带微笑,身穿一身大红,浑身上下都带着喜庆味道,略带歉疚之意的道:“因为不想让父皇为了儿子空欢喜一场,所以在不能确定真的可以治好的时候,就没有跟父皇说。还望父皇原谅儿子的隐瞒。”
燕帝笑道:“你这孩子,有心了。父皇哪里有怪你的道理?”
坐在他身旁的晴妃满眼喜色,却嗔怪道:“怎么不早点和母妃说呢!你父皇忙着国家大事,不让他担心是应当的,怎么连母妃都瞒呢!”
百里述眸色微暖,冲晴妃道:“劳烦母妃为儿子忧心了。”
两双眸子视线交接的时候,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而后晴妃抿着嘴笑道:“如此,今日可算是双喜临门了。算起来,上一次咱们皇家办喜事的时候,还是治儿出生的时候呢!”
治儿乃是指百里危的儿子百里治,是百里家现在唯一的孙子。
提到自己的皇孙,燕帝眉眼稍舒,看着恭敬立在一旁的大皇子百里危,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而后扬声道:“今日不若再添一门喜事,来个三喜临门好了。储君之事乃国之大事,如今也该定了。朕决定,即日起,立大皇子百里危为太子,于下月迁居东宫,钦此!”
百里危惊喜若狂,难以相信好事来的这么快,立刻跪地谢恩:“父皇英明,儿子定不负隆恩。”
百里诚则如坠冰窟,怎么立得会是大哥?他明明已经收到消息,说父皇最近有立太子的念头,并且人选是他。怎么转眼,就变了呢?
任百里诚心里如何纠结,他也只得与其他人一般,跪地谢恩,三呼万岁。
众人之中,唯百里述和晴妃还有盖头下的林清时对于此事表现的比较淡然,好似立得是谁都与他们无关一样,眼里只有对这个决定的顺从,并无其他情绪。
已过天命之年的燕帝看起来精神有些疲惫,苍白的鬓角和松弛的肌肤让他看起来像是垂垂危矣的老人,只是他一双锐利的眼眸仍旧泛着精光,不着痕迹的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很显然,所有人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晴妃和百里述平淡中略带惊讶却并无不满的表情尤其叫他满意。
他乍起的疑心微微消散,到底是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他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喘息,伸手虚扶了一下,“起身吧。”
所有人都起身了,燕帝看了一眼站在堂中的一对新人,冲司仪道:“拜堂吧。”
三拜天地之后,林清时被送回了喜房由喜娘和丫鬟陪着等待百里述在前院应酬完了回来。
而百里述,则回到前院,应付今日前来道贺的客人。
觥筹交错间,言笑晏晏,桌上的酒水渐渐变少,佳肴珍馐成了摆设。
燕帝在拜堂结束之后就携着晴妃回宫了,所以宾客还算放得开。而今日新立的太子百里危则成了被敬酒敬的最多的人,相比之下,本来百里述治好双腿的事情反而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百里诚强颜欢笑,宴不过半就推说身体不舒服离场了。
推杯换盏间,夜色渐深,忍耐多时的百里述终于摆脱了喝的烂醉的宾客,回到了自己的新房。
掀盖头,喝交杯酒,一番折腾过后,喜房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百里述刚刚还醉意朦胧的双眼登时变得清明起来,借着喜案上龙凤喜烛燃烧着的暖黄烛光,他终于可以好好地看一看自己的新娘。
她今日上了妆,往日里清丽的容颜带着艳丽之色,眼神一如既往的干净,清纯与魅惑在她身上结合的格外融洽,此情此景,灯下美人,让他止不住的心神摇曳起来。
百里述的手温柔的抚上了她染着丹红的嘴唇,细细的磨砂,眼神里似有火在燃烧。
林清时歪着脖子,像是完全感受不到此刻旖旎的气氛一般,委屈的冲他道:“小树哥哥,阿时的脖子好疼。”泪眼汪汪的,带着童稚的味道,她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凤冠,“好重的!”
百里述眼神的火焰忽明忽暗,那火焰非但没有因为她此刻的稚气而熄灭,反而越烧越旺,直烧到心里去,燃遍全身。
他轻笑一声,帮她取下了凤冠,而后手指挪到她的领口上,解开了第一颗扣子,“阿时,还要装吗?”
林清时本就有些僵硬的身体微微一颤,面上却满是好奇地问:“小树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百里述的笑容越发的甜蜜,解开了她第二颗扣子,眸色微深,嗓音喑哑,“我在说什么,你待会儿就明白了。”
风动影摇曳,红烛燃泪,飘动的红帐映出喜床上暧昧纠缠的身影,隐隐能听到男子的愉悦的笑声和女子的低泣和乞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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