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确实好过杨先生的作品。”
此言一出,少女们的娇笑声此起彼伏。
堂上的七言诗并未装裱,无论是纸张还是墨迹都能看出是近期所书。
试问当世名家有谁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的作品超过前朝杨大家?若他们都不敢,崔凌霜的肯定又有何用?
赵夫子浅咳两声,课堂静了下来。
他问:“凌霜姑娘,为什么你会觉着这幅七言诗好过前朝杨大家的作品?”
崔凌霜道:“学习书法都有一个临摹阶段,其目的是让自己能写得更好,而不是写的与原书法家一模一样。”
“这幅七言诗所用字体不同于我们学过的任何一种,其笔迹圆润又不失风骨,个性强烈,风格独特,显见作者有深厚的书法功力。”
“如果说前朝杨大家的书法是一座高山,这位作者能杂糅各家,取众人所长且独出己意,自创了一种写法,为什么不能成为另一座高山?”
“即便这幅作品得不到你们的认同,但是我喜欢,觉得比杨大家写得好,又有何不可?艺术原本就是唯心而论,难道不是吗?”
她的诘问,无人能答。
喧哗的课堂忽然陷入静默,大家都想不明白一直被称为绣花枕头的崔凌霜为何变了个模样?难道说她一直都在人前伪装?
崔凌月半信半疑,总觉得事情不对,又想不出哪儿不对。
崔凌雪刚从京城回来没多长时间,不是太了解崔凌霜。
姚溪怡最拿手的就是扮猪吃老虎,如今见崔凌霜比她还擅长,不甘心的追问:“你都不知道这幅作品是谁所书,又怎么敢断言上面的字体是自创?再说……哎呀……”
她的话语被窗外飞入的泥团打断,黑黄色的泥土将她粉色的衣裙晕染出大块黑斑。她尖叫着抖落泥块,拔脚就冲到门外。
三房的凌雪刚巧坐在门边,先她一步冲到了屋外。就见葳蕤葱茏的草木背后藏着个俊俏书童,这人笑着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接着像猫一样灵巧的钻出了院子。
“凌雪妹妹,你可看见是什么人躲在院子里朝我扔泥块?”
崔凌雪笑着摇摇头,“没人,许是风吹进来的。”
姚溪怡抬头看天,风能将那么大的泥块吹入课堂?
赵夫子提前下课,喊住要走的崔凌霜。称赞道:“今儿说的不错,你既然喜欢这幅字就好好收着。”
“谢谢夫子。”眼见崔凌霜拿了字画就走,他急忙追问:“你不好奇是谁写的?”
崔凌霜脚步一顿,差点忘了这茬。
云川王自创的“川体”书法现在还没呈到御前。
时间上看,要等兰考河段决堤,浮尸飘到了云川王的封地。这位不问世事,醉心书法的王爷才会忍不住上书……
今上喜欢川体,说这种字非常容易阅览!真是楚王好细腰,后宫多饿殍。他的肯定让川体风靡一时,人人追捧。
“回夫子话,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过不了几年,这位书法家还有这种字体定会天下闻名。到那时,拿着这幅字去求一个落款,岂不有趣?”
赵夫子点点头,满眼疑惑的目送崔凌霜离去。心道:王爷自创的字体真的会闻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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