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飞机开走,郝麟没有下来,她才感觉不些不对。
可是已经晚了,捆的像棕子似的她被扔到了一个非常妖魅的女人面前。
那是一个她认识又几乎完全忘记的女人。刚开始认识郝麟时这个女人是郝麟身边最亲密的人,后来就完全消失了;原来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小岛上。别看这个女人风骚异常,却有一个与本人形象完全不付的名字——水婉儿。
水婉儿轻柳着她的水蛇腰,围着一个装着十几只狼不像狼、狗不像狗的大铁笼子转了一圈,然后就指着其中一只说:“就它。”
被挑中的动物一出来就被两个大汉放了血,
然后血就全泼到了柴安安身上。
水婉儿近似优雅地笑着,说:“听说你这几年不再是弱不禁风,长了不少本事。看在你那么努力折腾的份上,我给你活下去的机会。在你跑出来百米之后,再打开这个铁笼子。这里面是狗和狼同养,能存活的狗也是带着狼性的狗;能存活的狼,还是带着狼性的狼。他们成天在里面打呀、撕呀、咬呀——只是被咬出一点血来,就会马上被狼牙瓜分。都忘记它们有多久没出来放风了。今天也算是便宜你了,让它们出来陪你。相信你身上的血对它们来说是极具诱惑的美味。”
听到这些,身上的绳索一被松开,柴安安撒腿就跑;只是百密一疏,没来得及脱掉婚纱。
在奔跑的途中,散乱着一路的白色丝质绸缎的碎片。
就像相信郝麟爱她一样,此时的柴安安确信水婉儿是恨她入骨的。“郝麟”这个理由已经够强大了,让柴安安自己都认为,水婉儿是应该恨她的;因为没有柴安安的出现,可能郝麟还不会把水婉儿赶走。曾几何时,柴安安还庆幸过水婉儿有骨气,自从哭着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沧城。
只是柴安安没想到再见水婉儿时,自己的小命竟然都由水婉儿摆布了。
现在柴安安明白了,是郝麟把她交给水婉儿处置了。
郝麟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甚至在这个时候,柴安安都希望郝麟从天而降,说一声,只要是个玩笑,她都会原谅他。因为她还相信他爱她——他用他的身体为她挡过枪。那一枪离要害只差豪里……
可今天,大婚之日,郝麟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柴安安希望自己还有机会质问郝麟。
又有婚纱被咬住了的感觉。
借着这一撕扯,柴安安终于完全摔掉身上的婚纱了。
只着内衣跑时,她的速度更快。
只是她有些出汗了,体能上感觉有些透支。荆棘划过她的皮肤,很快就往外渗出血来,全身上下都充满这种交错血道时,她也没时间感觉到痛,只是全身都火辣辣的。
有一刹那的念头从她脑海闪过,那只是汗水溶入伤口时的滋味,和伤心无关。
跑了多久,柴安安都没有能力估算了。
可是她还是想知道郝麟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再怎么努力想,她也没有想明白原因;如真要明白,那就是必须去当面质问郝麟。
当面质问?上天会给她这个机会吗?如果在平时,她会说机会是自己争取的。可是现在,她只能依靠上天的赐予了。
下一刻结果竟然就出来了。
狼的嚎叫声一直紧紧贴着耳根,柴安安却不能跑了,因为前面是断崖。她记得这是一个小岛,她也极渴望前面有海。如果是海,她不会犹豫直接跳了——也就是她的生路出现了。只是,今天她觉得出现了人生错漏时,天都不帮她;因为出现在崖下面的不是海,是深不见底的沟壑。
来不及回头,只凭声音听,她就知道能犹豫的时间也不多。如果是一只狼,还是有胜算的,可是现在是一群,她又是徒手,又是要虚脱的状态。
天底下的女孩都是爱美的。柴安安也一样,说什么也不愿意被狼的牙齿把自己撕的面目全非。
跳下去,听天由命吗?
也只有这样了。
连跳还是不跳的考虑时间,也是极短暂的。
就在几只穷凶极恶的狼向柴安安扑来时,她纵身离崖。
几头没有收住势的狼,跟着她一起向崖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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