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几个感动之余又有些不知所措。
管家的眼神中闪着泪光,有些哽咽的说:“是你们让我们有了工作,有了一个大家庭,我们是真的很舍不得。我们心里都明白,所以……”
管家拿着手里的酒往前一伸,别的人也跟着把手里的酒举起来。
我们都没有多说什么,仰头喝了下去。
这件事情没有必要多说什么,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因为下午还要签合同,所以大家随便的吃了点儿东西也就回去了。
我问赵钱:“为什么定在中午?就那么两个小时,说也说不痛快,喝也喝不痛快。”
赵钱问我:“平台在你心中的分量重吗?”
我点点头:“那是都是我们的心血。”
“那当你想到,它不是你的了,会不会难受。”
我继续点头:“会啊,可是这跟聚餐定在中午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着急,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暑假了,学校的情侣们要各自回家。在火车站送别的时候,其中一对早到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面,两个人一想到要离别就难受。送别的时候,两个人难受的要命。女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男生心疼的恨不得不让女朋友走了。”
“但还有另一对情侣,去的比较晚,进站、过安检,到了候车厅就要检票了。两个人眼眶通红的拥抱亲吻一下就要往里走了。等到折腾着上了车,心里难受,但是依依惜别的氛围不在,好像也就没有那么的难受了。虽然有些仓促,但远比那第一对要好很多。”
他说完以后问我:“老四,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
“长痛不如短痛。”
赵钱对我竖起大拇指说:“总结的够精辟。”
签约安排在下午的两点,在会议室。
来到平台,赵钱跟管家一起在做最后的确认,而我们三个安静的坐在会议室里面。
“老四,我有点儿紧张。”
我看向大胖,他眉头紧锁,脸色也不是很好。
“紧张什么,该来的总要来的。”
大胖哦了一声。
没过多久,他从座位上起来,在会议室来回的转悠。
“老大,你能不能不要转悠了,转的我头晕眼花的。”
大胖转起拳头拍着自己的胸口说:“我实在是憋得难受,要不然咱们别卖了,不就是破学位证嘛。”
何文斜着眼睛看着大胖:“别在那马后炮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看看人家老四多淡定。”
大胖走到何文身边,看着他一直在抖的双腿说:“你还说我呢,你这腿一直在抖。”
何文一下子把大胖推开:“我他妈的也紧张,有种要卖孩子的感觉。”
他转头问我:“老四,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
我淡定?那也只是表面上的,其实此刻我心里很慌乱。我甚至怀疑,当时的我是怎么那么坚决的,说出来“我同意”这三个字。
好像当时还是我带的头,做了一个,赵钱口里“理性而成熟”的分析。
当时我有多大义凌然,我现在就有多难受。
赵钱从外面进来,看见我们三个的表情,笑着说:“你们这是干嘛,一脸便秘的表情。”
大胖哭着一张脸,说赵钱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不然呢,既成的事实,坏情绪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话是这么说,只是这情绪上来了,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
赵钱走到我们三个身边,双手搭在我跟何文的肩膀上。
“哥几个,我知道你们都现在心里都很不痛快。既然咱们已经做了决定,对方很快就要来跟咱们签约了。咱们得表现出咱们的精气神,不能让对方看扁了我们。”
见我们三个还是情绪不高,赵钱走到我身边坐下。
“兄弟们,今天可是咱们闺女大喜的日子,纵然难受,但是终究是要交到别人手里的。”
大胖一脸懵逼的问:“什么意思?”
赵钱解释说,平台就是咱们的孩子,但咱们不是卖孩子,而是送它出嫁。你们试着转换一下思维,是不是这样想,心里能舒服一点儿。
赵钱形容的还真形象,估计嫁女儿就是这么个心情吧。
不能不放手,却又担心它会受委屈。
大胖问:“那跟我们签收购合同的人,是不是就是咱们的女婿?”
赵钱打了一个响指说:“完全正确!”
大胖往椅子后面一靠,自己嘟囔着说:“要是这样的话,那咱们那个校长的外甥大了一个辈儿。也就是说跟校长同辈儿。”
大胖说着惊喜的抬头:“哥几个,咱们校长同辈儿,这感觉不错啊。”
我笑笑,这样的精神胜利虽然听起来很傻逼,但是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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