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冲着风扬露出惨笑。
风扬冷厉地俯视着斯维尔:“你知道她带了炸弹?你知道她拿出来的遥控器是引爆炸弹的?”
斯维尔惨笑着点了点头。
风扬猛的冲下台阶,一把抓起斯维尔的衣领咆哮道:“为什么不检查?为什么这一路上都不检查?”
斯维尔被风扬摇晃着,却仍旧带着那副凄凉的惨笑,甚至连辩驳都没有。
“你这个混蛋。”风扬再次一拳砸在斯维尔的脸上。
哐的一声,斯维尔再次倒在风扬的脚下。
“你害了她,你害了她。”风扬朝着斯维尔一脚踢了过去,然后再次疯狂的将他从地上抓起来。
用力摇晃着斯维尔,风扬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你不配做一名杀手,你更不配做一名合格的枪王。”
斯维尔至始至终没吭声,无论是面对风扬的拳头还是咆哮,他那张俊朗的脸上始终带着惨笑。
抓着斯维尔的衣领,颤抖着身子,风扬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现在责备无用,斯维尔是他见过最好的杀手,也是他见过最敏锐,最聪明的杀手。
他既然这样做,就一定有这样做的理由,现在去责备他,已经毫无用处。
于是,他长叹了一口气,一把松开斯维尔,转身朝着阶梯上的凉亭走去。
斯维尔呆呆地望着,望啊望的,他那双清澈碧绿的眼睛里泪花闪烁,最终落下了眼泪。
这一切,不过是为他,也为她,更为她,或许她做决定是对的,只是自己一时心软,没按照她的决定去做,以至于弄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好一会儿,他缓缓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神秘号码放到耳边。
“喂,她死了。”
“为什么是现在?”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好听的声音。
斯维尔:“对不起,我自作主张……”
“你辗转带她去西南了?你混蛋。”女人怒了,接着问道:“她怎么样?”
斯维尔拿着手机,抬起头看了一眼凉亭中还在痛哭的江如烟,轻叹道:“歇斯底里,伤害最深的人是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女人轻叹道。
斯维尔:“我只是觉得应该让他们见见,或许这样可以缓和……”
“临走时我跟你说得多清楚?”女人冷声问道。
“我……老板……”
女人轻叹道:“行了。”
“老板……”斯维尔急忙说道:“他很愤怒。”
女人沉默着。
“老板,我……我跟他说清楚,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造成的,跟你没有关系……”
“够了。”女人长叹了一口气:“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说完,女人直接挂断了手机。
斯维尔放下手机,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上方的凉亭。
他听到江如烟撕心裂肺的哭声,望着凉亭里风扬那孤寂又失落的背影,心却犹如被人丢进了油锅。
是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没有那么多此一举,如果都按照老板的命令做了,这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
“如烟,好了。”
风扬站在鲜血覆盖的凉亭中,看着坐在血泊中的江如烟,轻叹着蹲下身子。
江如烟的面前,是一大堆被炸得七零八落的碎肉,以及素雅生前已经支离破碎的衣服。
她守候着,哭泣着,仿佛这就是她最终唯一的依恋。
叹了口气,风扬望着狰狞血腥的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献血覆盖的石桌上。
哪里,在浓稠的鲜血覆盖中,隐藏着一封埋在血泊中的信,用信奉封得很好,但如果不仔细看,却看不出来。
于是,他站起身,从血泊中捡起了这封信。
他没来想当场拆开,可看到还坐在血泊中痛哭的江如烟,又放弃了这种想法。
然后,他选择将这封信收起来,放回自己的衣兜。
“你明明可以救她。”好一会儿,江如烟突然呜咽着说道。
风扬一怔,愣愣地看向江如烟。
他就知道,江如烟一定会这样说。
这不是说不说,这是责备,一种醒悟过来的责备。
这是风扬最怕的,但却不得不面对的,因为他很清楚江如烟对素雅的感情。
所以,在这时候,在江如烟伤心欲绝的时候,他选择沉默。
江如烟梨花带雨的转过脸,冲着风扬咆哮道:“以你的实力可以救她。”
风扬还是没吭声。
“为什么不救她?”江如烟的粉拳犹如雨点似的落在风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