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宋人。除了官府控制不利的地区或深山大川中有生存需要的猎人,根本没条件练箭术。
后世国人都知道,足球要打出国界,想扬眉吐气,必须从娃娃抓起。
大宋普通人练箭,想从娃娃抓起就不用惦记了。
统治阶级中有较便利地位的军武之家子弟倒是能随便练箭。
可富贵家庭子弟生活无忧,打小娇贵,入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则奴仆打手伴当护卫随行,安全无压力,不提天赋,有几个有自发的动力勤学苦练箭法?又有几个有志能坚持不懈?
轻松优越的生活就不是培养箭术高手的摇篮。
这就糟糕了。
一个民族没马,近身肉搏打不过打小就吃肉玩刀的野蛮民族,依靠远程武器自卫却要从军才能练习,而对手仍然是打小就玩弓弩,起步就甩了八条街,而且还是差在成才最关键时段上。
这一对比,尼妈的,宋人纯属于等着被虐。宋朝被马背民族灭亡是必然的,早晚的事。
也因此,宋人中的箭术高手太少见。
不提高手。马背民族箭术好手是论营数。宋人却是论个数。箭术高手怎能不显得极其珍贵?
赵岳正是出于上述原因,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掉刺客,还暗暗为其从贱从恶而惋惜。
刺客高度戒备,准备迎接少年雷霆闪电般的攻击,却没看到少年凶猛杀来。
骤然听到喝问,他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怔,但警惕性丝毫不减,两只圆溜溜黄晶晶似虎似猿的眼睛仍死死紧盯赵岳一举一动。
过了会,见赵岳似乎没有耍诈分他的心趁机痛下杀手的趋势,他才不屑道:“王时忠是这的县令吧?老子杀狗官,岂会效劳狗官?”
他的声音低哑,充满凶狂野性,也象成精白猿发出的。
赵岳微扬眉。
他判断出此人说的不是假话。
这个刺客只怕不但不肯屈服官吏听从驱使,而且还受过官吏的害,至少吃过这方面亏,心中有恨,非为诛奸杀恶除暴安良,却以杀官吏为乐。
“你既不是王时忠的刺客,我这一行人又和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处心积虑埋伏此地偷袭我?”
猿人刺客眼神微凛,沉默片刻嘴里才挤出四个字:为了活着。
这次,声音极轻,无悲无哀,淡漠平淡,却流露着那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自然。
也亏得赵岳耳朵极灵,才听清了他说的。
他一扫猿人,看到精致的弓、精锐的朴刀这等昂贵武器和猿人身上脚上的穿着极不相称,这才意识到此人原来并不是富裕的歹徒。
只为活着?
赵岳琢磨着这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理解了其中隐藏的深刻含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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