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壮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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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车的司机仿佛被这一幕惊呆了，几秒钟后才醒悟过来迅速倒退，已经中了四五枪的谈判专家根本不用考虑再救一下了。

    但就像是开幕前的礼炮，广场上另外四名战士也同时开始扣动扳机。

    才倒退了四五米的警车瞬间身中数十枪，从引擎到司机，全都变成了筛子。

    然而一切并未结束，楼顶上的武装分子们也接连开火，他们的目标就是眼皮底下正在做所谓潜入的武警小队。

    谈判专家之前面红耳赤争论的，应该就是发现楼顶还有武装分子后，向后方要求撤回武警小队。

    可后方的拖延和犹豫不决，让七八条鲜活的生命顷刻间成了枪下亡魂。

    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对头顶上突然出现的火力点，武警小队几乎毫无防范。寥寥反击几枪后，便被全数击倒。

    从枪响到枪声消失，前后不过两三分钟，但这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却沉重到让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来。

    轰！这是失去了动力的警车在惯性下撞到商店铁门发出的声音，就像开关一样，轰鸣声后，人质中开始有人轻声地哭泣，更多的人则是如丧考妣般面无人色。

    但对武装分子们来说，这却是一场极其振奋士气的胜利。涅罕高举步枪，兴奋地大喊：

    “哲玛万岁！”

    “哲玛万岁！”所有战士跟着他一起大喊，目光中的兴奋和疯狂已经无法遮掩。

    欢呼了几轮后，涅罕放下枪，所有喊声也安静下来。令行禁止，涅罕的权威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

    他拿起步话器，照着原先的号码重新拨回去：

    “你们的行为让我不太满意，这些优秀战士的死亡原本是可以避免的。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我要两架直升飞机，最好用最快的速度送过来，否则我不保证我还会做出什么事。

    你们可以放心，我会保证飞行员的安全。”

    嘟嘟嘟，涅罕根本不听外面的指挥者还想说些什么，直接挂掉了电话。

    现在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心理博弈的平台，但涅罕明显已经掌握了最重的筹码。哲玛肯定不会被释放，但他要的直升飞机恐怕会第一时间送过来。

    “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张蕾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眼珠子里也隐隐冒出了血丝。

    她当然不是在为牺牲的武警小队悲痛，她只是紧张，紧张于武装分子实力的强悍和生命无法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无奈。

    耶罗餐厅看似安全，但这种安全就像窗户纸一样，一捅就破。

    一群根本无法预估其行动的人，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或许当他们饿了的时候直接冲进餐厅来扫荡一番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依然冷静的只有陈默，他没有回答张蕾更像是发泄式的问题，而是往更深的方向思索。

    “很奇怪，他们如果对自身的诉求很上心的话，这时候应该加大对警队的心理压迫才对，比如隔几分钟杀几个人质。但这个涅罕反而开始安抚警队？难道他们的诉求只是个障眼法？”

    “他们还要了直升飞机。”张蕾只能提醒这个，她的脑袋现在想冷静下来已经很不容易。

    “对，还要了直升飞机。”陈默点点头又摇摇头：“但这也是假象，直升飞机根本飞不出多远，这里是江海市，难道他们还想开直升机飞到海面上去自杀么？那还不如……”

    说到这里，陈默突然愣住了，他盯着张蕾一字一句道：“如果他们从没想过要逃走呢？”

    “不想逃走，难道要在这里自杀？”张蕾不太明白陈默的意思。

    “还记得我说过的么？”陈默的思路已经渐渐被屡清了。“很多邪教的狂信徒，根本不把死亡放在眼里。这帮家伙，很可能把这次行动当成了一次圣战。”

    “圣战？他们想颠覆江海市的政权？！”张蕾快被惊呆了。“就他们这点人怎么可能，难道市里还有他们的军队潜伏着？”

    “不，不是那样。”陈默细细解释：“圣战并不都意味要占领什么，他们这一次，很可能只是来做一次力量的展示。我不明白的地方是，只是展示力量，杀掉这里的所有人应该已经足够。他们为什么不做？他们还在等待什么？”

    “只是杀人还不够？”张蕾已经怒极反笑：“他们难不成还想在这里做一个地标不成！”

    啪！陈默猛一拍掌，张蕾的气话显然给了他灵感：“对，杀人当然不够。只是杀人，国家媒体完全有能力把事实真相全部掩盖。

    他们对华国的宣传方式很了解，他们想要的，是任何媒体都无法掩盖的现实。

    见鬼，我能想到的最简单，他们也能做到的办法只有一个。”

    张了张嘴，陈默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下半句话差点说不出来。

    末了，他看着张蕾，语声沉重地吐出了几个字：“炸了时代大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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