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包括安北。
我原本以为我能够瞒天过海,他会一直蒙在鼓里,他不会知道。
可是我发现,我总是一次次低估安北的智商,总是一次次低估他对我的了解。
我产后第二天的深夜里,我睡不着,安北也睡不着。
两孩子都睡了,杨雪也睡了。
安北突然说:“女儿啊,过去就过去了。爸想好了,爸来上海帮你带娃,你安心做你的事业。”
“爸,我……那什么……苏凛……”我支支吾吾,语无伦次。
“别提他了!爸什么都不想多问,爸就想告诉你,爸永远都是你的后盾。”安北说。
“别闹,你也不会带孩子。”我拼命开玩笑,努力掩饰自己心里的难过。
“你从满月起,就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把你带得这么好,你还怕我带不好酥酥?”安北捏了捏我的鼻子,笑着说道,“爸是真的老了,这几年虽然和你杨叔打算捣腾生意,但人年纪大了,体力脑力都跟不上了。哎,人不服老不行啊。算来算去,一个人最好的二十年,还是25岁到45岁,往下或往上,都不行。”
“爸,这不像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我听安北这么说,顿时心里也跟着莫名感伤起来。
“看到酥酥,我才发现自己是真的老了,都到了做外公的年纪了。”安北叹了口气,然后说,“馨馨,自从你来上海后,爸爸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没劲。我一直没和你说,就是怕你担心。你看我折腾着,每天学这学那的,我其实就是强撑着,想继续做你心里的英雄。可是爸爸越来越有心无力了,爸爸现在越来越没出息了,打从监狱里出来的那一刻起,爸爸心里想的,就是好好陪着你,陪在你身边,多陪你一天是一天。”
“爸!”那一刻,我再也无法开得起玩笑。
我一下泪崩,哽咽着喊了一声。
安北一直在我心里,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我从没想过,他也会有在我面前暴露脆弱的这一天。
当我听到他这些掏心窝的话时,我忽然明白,在强大的人也会有他的脆弱,再强大的人也会有他过不去的心坎。
“馨馨,爸爸和你说这些,你会不会瞧不起爸爸?爸爸从前多风光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知道,一朝沦为阶下囚。爸爸虽然爱唱水手,但是再也成为不了水手了。爸爸老了,是真的老了。爸爸很想再努力为你撑起一片天,但是爸爸真的有心无力了。这一年我知道你在上海有多难熬,我知道你每次打电话都报喜不报忧,我知道你其实有很多话想和爸爸说但是又不敢,爸爸……也是一样。”安北握着我的手,黑暗中喃喃说道。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知道他的脸上此刻一定是一脸的泪水。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为什么不能对他有什么说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瞒,我们父女心心相印这么多年,什么事情能不默契呢?
“爸,其实我很早就想和您说了,又怕会伤了您的尊严,所以不敢说。其实,从您从那里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告诉您,以后的天我来给您撑着,您别再为难自己了。我其实没想过让您东山再起,我只想让您好好安度晚年。”我哽咽着说道。
“在自己女儿面前,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馨馨,打从我这次来上海,我就想好了,我帮你带酥酥,我把台州的事情都撇给你杨叔。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你没有后顾之忧去奋斗。”安北说道。
“安叔,你也抱抱我吧,我也想我爸妈了……”我和安北正诉衷肠的时候,杨雪幽幽在隔壁床说了一句。
杨雪怀孕的事情她爸妈都知道了,不过,她爸妈已经承受不起又一次的打击。所以,她的家里人没有来。
相比于我,杨雪更像是一个孤军奋战的单亲妈妈战士,明知道未来前路茫茫,还是毅然把粥粥带到了这个世界。
话音刚落,粥粥像是听到了妈妈的难过一般,突然响亮地啼哭起来。
粥粥一哭,酥酥跟着也哭了起来,两个人的哭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棒子。
我和杨雪都下不了床,棒子睡眼朦胧中起身抱起了粥粥,安北把酥酥抱在怀里,两个大男人笨拙地抱着两个新生的小家伙,绞尽脑汁地哄着……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病房的窗户外也透进了微光,病房里的门突然在这时候被人推开。
推门而入的,是一身风尘仆仆的周子睿。
他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身材消瘦得离谱,站在门口望着病床上的杨雪。
杨雪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当看到是周子睿的那一刻,她激动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而我也下意识望向了门口,期待某一个熟悉的身影会忽然出现……可是,会吗?
作者说:
一对姐妹花!早安,亲们!
谢谢Ann、可喜2017、里兜、菁菁的大汤圆和饭团噢!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