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邪天手腕轻轻一抖,影月刀上的血渍霎时无踪,揣好影月刀后,邪天朝山上走去。
独活的河西盗是被自己的尿熏醒的,他颤抖地看着走远的邪天,然后湿哒哒的裤裆里,又多了一滩黄色秽物。
邪天当面时,他没有认出,可邪天上山时,他认出了那个孤寂的背影,还有那根挺得笔直的脊梁。
“是,是,是他……”
赵旭阳红眉乱跳,狠狠一拍桌子,暴戾吼道:“究竟是谁!”
河西盗眼珠一定,喃喃说道:“杀,杀修,邪,邪天……”
九大当家闻言,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
是他!
他怎么又来了!
难道真如许少所说,此人是我河西盗大敌不成!
“简直岂有此理!”苟剑阳的脸色阴沉似水,“本以为这畜生被宫老带走会严加看管,短短半月而已,竟然又放了回来!什么主持武林公道,纯属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老不死的身子微微颤抖:“如今该怎么办?”
“还能如何!”赵旭阳狞笑一声,“上次有殷家小娘们儿护他,这次我定要将这杂种乱刀分尸,方泄我心头之恨!”
“但我等聚集在此,是为殷家商队。”仿佛很不愿与邪天打交道,老不死眼珠子一转,道,“殷家商队此行就是想试探我河西盗,若此次我等无动于衷,那就等于默认誓约尚存,这等打脸之事,我河西盗岂能容忍?”
苟剑阳阴阴地看了眼老不死,喝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如这般,”老不死终于说出了心头所想,“我观邪天此次并未大开杀戒,而是直上阴神寨,想必是与李元阳结下了死仇,欲将阴神寨覆灭,李元阳死后,阴神寨内乱连连,我等正好可借其手灭之,事后再行收服之事,岂不两全其美?”
当家们皱眉沉思片刻,正要认同此理,赵旭阳全身红毛皆颤,拔腿就朝外走去:“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你们不去,老子自己去!”
阴神峰很陡,险峻异常。
少了李元阳的阴神寨,阴气足够,神气不再。
当邪天踏上阴神寨时,打破了寨中争权夺利的喧闹场面,不知是哪位心眼儿多的河西盗吼了一句,谁杀了此子为大当家的报仇,谁便是阴神寨新的大当家。
这话具有很强的煽动性,因为邪天发现,就连蛮力境五六层的河西盗,都用无比炽热的眼神看着自己。
阴神寨的所有人,都想杀自己。
所以红日当头照的阴神寨,忽然多出了九轮弯月。
弯月从邪天手中爆出,在铮鸣声中,将血色的月光洒满了阴神寨,为这个失去了大当家的寨子,带来了无数惨叫与哀嚎。
仿佛连九轮弯月都无法承受惨叫哀嚎中蕴含的痛苦,完成血色使命后,它们匆匆回归了初始地,在邪天的右手掌心中滴溜溜旋转。
旋转渐停,杀戮方止。
阴神寨的大地上,多了一层血与肉铺成的地面,踩在上面的邪天,双眸红似血,仿佛满地的血肉正通过他的双脚,汇聚于眸。
直到邪天进了阴神寨深处,温水才出现。
也是直到温水看到阴神寨满地的血尸,他心头才首次出现一个他不敢想象的词汇--杀修。
他不是第一次见邪天杀人,在上寨之前,他就看到了邪天用郑家概不外传的天旋地转,杀死了十数名河西盗。
当时的他根本没想到杀修上去,满脑袋都是震惊,震惊于邪天仅仅用身体感受过一次天旋地转,就学会了这招号称郑家最难修行的暗器手法。
他错了,完全错了,在比武大会上,他为邪天破解天旋地转而赞,却不知邪天做到的远超乎他想象,破解?不,他顺便还学会了。
这是何等的武学奇才?
可这等武学奇才,为何要选择成为杀修?
就在温水胸中生出灭杀邪天的冲动时,他又想到了两件事。
一是比武大赛上宫老的诡异表现,莫非宫老早就知道邪天是杀修?
第二,若邪天真是万死莫赎的杀修,他为何会放过山下最后一名河西盗?
当一位内气境九层的绝顶高手,在五十丈内产生杀意时,邪杀动了动。
邪天回头看了眼温水所在的方向,便转回视线,认真打量着李元阳的居室。
他来此的目的不仅仅是找些人,问件事,刻个字,他还想知道对许少都没多少忌惮的穆亮,为何会看重那颗冰凉的石头。
可惜翻遍三间屋子,他都没找到线索,直到他无意间抬头,看到了高高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画中是一位老者,须发皆白,仙风道骨,世人见之皆生跪拜之心。
但邪天跪不下去。
因为他跪过一次。
取下画像,邪天看着隐藏于画像后一尺见方的小洞,笑了。
可当他将洞内之物取出后,瞳孔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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