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似得,低头吃菜,但忽然一顿,神色再度落寞,“吃饭吧!”
他说的时候始终低头也就没看见,那边儿莫歌笑盈盈的表情全数收起,然后餐桌的上空气氛又一次凝结,这边儿是觉得这残破的身体已经回不了家,又怎么可能跟莫歌一样;那边儿莫歌则是忽然放弃——
“回家吧,你喝多了。”
莫歌决定不再跟他讨论身体疤痕的问题,哪怕他不肯说出那条疤痕由来,可看态度和相处,哪怕记忆很模糊,他依旧确认了那个白痴就是他……
世上无偶然,清傲以莫哥,又怎会无缘无故来到马江市?所谓缘故,便是面前这个白痴罢了。
这个不求回报不计付出的白痴,在他快死的时候,给了他世上非独一,却有二,再无三,钱都买不到的……肾,且还以昂贵的医药费救了他。
从此以后,他所有成神只为他。
这段,并非格格所想,而是省刑侦局里的人都这么说,说龚继寒是他莫歌要一辈子跟随的男人,只因为……他的身体里,有他一颗肾。
肾是什么概念呢?天涯上曾有一个热贴,小妮子读给他的,那是关于妻子要换肾,虽然跟丈夫配型成功,可是丈夫死活都不愿意换,哪怕丈母娘说出要把所有财产和房产都给女婿,完全可以让他以后都不用干体力活,好好养着他,就是不同意,可是……
档案上,那年他们非亲非故,他才二十岁,在一个男人最阳刚的时候,他把肾免费捐给了自己,甚至隐姓埋名不让任何人知道,并交付了他所有的医药费。
在经历了种种磨难和煎熬以及谷底的黑暗后,莫歌终于体会到——
什么神之名?光之耀?
他所有的耀眼,抵不过龚继寒的一个纯澈眼神。
哪怕模糊记忆里,那江边的人影虽然糊的看不到脸,但……应该就是他了。
“啊……我好像有点醉了,头很晕,该死!下午要是有案子怎么办!”对面,龚继寒吃了半天的东西似乎又缓过来了劲儿,又是那生龙醉虎看似没烦恼的龚二队长,“下午不会有破窗效应了吧……不行,老莫,解酒药有吗?”
莫歌起身,去扶着他往外走,并把他的手挂在自己的脖颈上——
“有,上车吃。”
龚继寒嗯了一声,偏头看他的脸:“可是老莫……我……想回家……带我回家……”
我要洗澡这四个字还没说完,他晕晕蹬蹬的倒在莫歌怀里,而这说的家自然是莫歌家,可他不知道,莫歌以为的是……龚家。
他自己的家莫歌暂时不打算带他去,回的还是春江路97号。
给龚继寒吃了药又放水给洗了澡,整个过程龚继寒迷迷糊糊完全一个醉汉,莫歌算是全程给他洗干净了抱出来,然后再灌了蜂蜜水后,看他昏昏睡着,这才起身自己去洗澡,而那脱/光衣服后,结实优美的反向腰后侧,也有一道疤痕。
转了身,莲蓬头下,这背影除了高一些,真的很像龚继寒。
洗完到客厅,扫了一眼客房蹬了被子的龚继寒,莫歌一面拿起闪动电话的手机,一面走进去给龚继寒将被子盖上,等出门,关好门,才接了那电话——
“神神!想死你了!我不给你打电话,是不是不打算打给我汇报工作了?你别忘了你去马江是干什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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