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骤然加大,直至春雨,就说:“实在不是婶婶不相信你的丫鬟。恰恰正是因为你的另一个丫鬟跟我说她亲眼看见冬霜偷了东西,又领着我们从冬霜房间里查出赃物,我这才将人擒到母亲面前的。”
时青雪细想了下,忽然咕哝:“春雨好像跟冬霜是一个房间的。”
就这么一句似不经意的话,让原本马上要当功臣的春雨反成了众矢之的。
春雨吓得花容失色,腿软地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磕头求饶,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是,我没,我……”
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了!
时青雪却像是没反应过来,奇怪地看向春雨,“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是你偷了东西还诬陷冬霜。”
众人:“……”
莫君扬:“咳咳!”
他家宝贝实在太可爱了,装傻装得那么彻底,偏偏从神情到动作都无懈可击,让人无言以对又瞧不出做作。
当然,旁的人可不能像时青雪那样装傻。
尤其是莫淑君,差点就被一个小婢女给摆了一道,万一真造成冤假错案了,那她的一世英名可不得全毁了。
她狠狠地瞪着春雨,冷声骂道:“你这个小贼,不仅偷窃主子的东西,还诬陷同寝姐妹,简直是可恶至极!我时国公府如何能够容得下你这等恶仆,来人杖责五十,直接除名送官。”
春雨见莫淑君二话不说就给她定了罪,吓得眼泪直流,拼命磕头求饶:“三夫人,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
作为时青雪的二等丫鬟,就算时青雪看起来不那么关心自己丫鬟的死活,但春雨危急时刻求情的对象竟然是周如玉,实在令人遐想连篇。
时青雪同莫君扬对视一样,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深思。
他们还没有说话,周如玉却慌了,急急忙忙跟春雨撇清关系,“作死的丫鬟,我又不是你的主子,你自己犯了错,跟你主子认错去,与我可没什么关系!”
春雨恍然大悟,连忙掉头向时青雪磕头,“六娘,奴婢真的只是一念之差,六娘仁心仁德,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可千万别把奴婢送官,那奴婢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时青雪早就知道春雨有二心,巴不得莫淑君替她将人收拾了。
但眼下这状况,她恐怕还是有必要先把春雨留下来问清楚情况,只是在莫淑君盛怒、周如玉又在一旁煽风点火的情况下,要如何将处置春雨的权力拿过来呢?
都快她刚才戏演得过了点,莫淑君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被他们这样当众落了脸面,现在还不得把火气全部撒在春雨身上?
别说送官了,等下活活把人打死都有可能,这不正好帮周如玉杀人灭口了!
青雪紧抿着唇,一时也想不出好法子,忍不住偷偷看向莫君扬。
对方的目光也正好落在她这里,面色从容,唇角带笑,仿佛在说:我有办法。
时青雪急了,眼中求助的神色更加明显:那你快告诉我啊!
莫君扬剑眉微挑,侧靠在椅背上,神色懒散:你求我啊!
青雪咬牙,简直想把那个悠闲自得的家伙咬死,但最后她忍了,冲对方挤出一个笑:行,这次算我求你了!
瑞王世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心安理得地接下时青雪的请求。
可就算有了莫君扬的承诺,时青雪还是心里打鼓。
这男人有什么本事能够让莫淑君没空追究春雨呢?
就在她忽视乱想之际,莫君扬忽然脸色一白,头一歪,昏倒过去。
“主子!”曲月白一声惊呼,把所有人都吓慌了神。
莫淑君更是‘嚯’地一下从座位站起来,急忙问道:“世子这是怎么了?”
曲月白满脸忧愁,像是被吓破了胆,结结巴巴地说:“主子一向体弱,今日正准备回府休息时,偶遇贵府六娘,见六娘身旁没有下人伺候恐有不妥,便想先将六娘送回贵府,不料……”
这断句断得可真够巧妙!
末了,曲月白还低垂着头,自言自语地呢喃:“这要是被王爷知道可如何是好啊?”
瑞王可就莫君扬一个宝贝儿子,要是人在时国公府出了事,那闹起来可就不得了。
尤其这事真要计较起来,莫君扬回出现在时府还是因为他们强扣着冬霜以至于时青雪身旁没有下人陪着回府。
莫淑君顿时急了,连忙唤人:“你们这群下人是吃干饭的吗?没看见瑞王世子昏过去了吗?还不先扶他到客房休息。再有,派人去把沈神医请来为世子诊治。”
“是!”
众人立即手忙脚乱地动起来,也顾不得正要领罚的春雨。
时青雪看见莫君扬苍白如雪的脸色,心也被一下子揪紧。
这看起来不像是装的,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她忽然记起,前世莫君扬的身体就不怎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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