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地位无异了。
然而,刚才车中之人行至门前,却没有要进入的意思,更甚者连下车的举动都没有,显然是身份地位不凡。
女子正欲拾阶而上,却是侧目看到了凌寒。随即秀眉微蹙,语带不悦起来:“阿福,这是什么人?”
“回小姐,应是讨饭的!”
“那还不快赶走?徒添晦气!”
女子冷冷娇哼,掸了掸水云衣袖,便径直走向台阶。
“李兰芝,这就是你李家的待客之道?”静默的凌寒终于开了口,静如止水的双眸中俨然有了寒意。
刚才车内的对话,凌寒是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也就知道了眼前女子的名字。
而对于这个李兰芝,凌寒记忆中,是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当年两家差一点结为姻亲。
陌生的是,当年凌宇以犬子年幼为由,并没有直接承诺这门亲事。
凌寒话一出口,就立刻遭来丫鬟呵斥:“混账,我家小姐名讳,又岂是你能直呼的?”
“名字当然是用来直呼,就是为了区别不同之处,难道要像称呼动物一样,统一称作阿猫阿狗?”
“你!……”
李兰芝脸色瞬变,低声一语:“阿福,将此人乱棍赶走!”
阿福应了一声,却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招呼几名家丁一同扑向凌寒。
“且慢!”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锦衣的年轻男子来到门前。
“哥,此人……”
男子一摆手,打断了李兰芝的话,随后打量着凌寒:“方才说待客之道,不知你是什么人?”
“徽县凌寒,清越兄,可有印象?”
凌、李两家虽然少有往来,但是各自家庭情况还是大致明的。
李墨阳膝下儿女成双,既然李兰芝称呼对方兄长,那么就是李清越无疑了。
“徽县凌……是你!”李清越略作思忖,顿时神情一变,接着却是冷然一笑,“听闻徽县已被鞑子屠城,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这倒是难得啊!”
彼此交谈,最忌揭人伤疤,李清越一出口就是锋芒相对。
然而凌寒却是神情自若,平静道:“那只能说,凌某命不该绝,否则也不会站于此地。”
“是啊,你我两家也算旧识,如今凌家遭逢大难,我也是深感惋惜啊!”李清越站在台前,俯视下方凌寒,“念在过往的情分,我李家自不会袖手旁观,阿福!”
“少爷,您有何吩咐?”
“把你身上月钱,留作资助凌寒老弟!”
“这……”
“嗯?不舍?”
阿福顿时为难起来:“少爷,并非是小人不舍,而是月钱不曾带在身上……”
“那你等几人拼凑一下!”李清越指了指其余家丁。
少爷发话了,几名家丁很快就凑了百十个铜钱。然后按照李清越指示,悉数送到了凌寒的面前。
“凌寒老弟,李某能做的就只有如此了。”
“无妨!”凌寒淡淡一笑,却没有拒绝,“能凑齐百十文钱,看得出李家工薪待遇丰厚!”
“过奖,凌寒老弟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好个一路走好,不仅是当众逐客,更是希望凌寒早点死。
叮!
一枚铜钱掉落,顺着地面滚落路旁。
凌寒急忙弯下腰,捡起铜钱,然后放回了怀中。
一切看似随意平常的举动,却是引得门前众人纷纷冷笑,尤其是阿福一众家丁,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身为李家的仆人,月钱待遇十分可观,平日里就算路边躺着一枚铜钱,他们也不见得去弯腰捡取。
所以凌寒的这种行为,在他们看来是最为低贱。
“这幅穷酸相,也只配沿街乞讨的命!”看着凌寒的举动,李兰芝轻声问,“哥,这徽县凌家,好像听爹爹提起过,莫不是爹爹的故交?”
李清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哼一声:“你一定是听错了,我李家岂会有这等落魄寒酸亲友?”
“那倒也是,此人让小妹有种强烈厌恶感!”
李清越不屑地扫了凌寒一眼:“好了,娘亲已经命人备好了羹汤,快进去吧!”
随后,黑漆大门重重合上。
众人说了什么,凌寒没有去在意,而是怀揣着百十文钱默然离开。
夜幕降临,喧嚣的街市也成了热闹的夜市。
“李家之人,还真……呵呵!”凌寒突然笑了起来,见路边有一面摊,阵阵香气迎面扑鼻,“既然饥肠辘辘,那就先祭五脏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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