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贵府对于弘锡贤弟的终身是怎么打算的,在下可听闻好事将近啊。”
燕夫人有意在北直隶娶媳,自然会在官眷里漏出消息。赵秉安先前不知,倒是沈林,一听见风声就把这件事汇报了上来。
“都是谣言,先立业后成家,我儿功名未成,正当苦读之时,哪会早早娶妻。”要娶也回京娶,长媳是多么重要的联姻,岂能浪费在河北偏远之地。
说实话,赵秉安没怎么看上燕府这小子,方方面都平庸的很,但他那位表姐已经十六了,还有几个月就会及笄,届时还无人上门提亲,蒋府势必会沦为笑柄。
虽然当初“私会”之事,永安侯府极力掩饰,但在座那么多诰命,有的是法眼如炬的精明人,这种事情也不需要抓到真凭实据,几句捕风捉影的流言,足以毁掉所有蒋府女郎的清誉。尤其赵秉安那位二舅母,不仅嘴上就没个把门的还把自家的私密尽数往外搬,让外人看尽了笑话。
上流高门,视名声重逾一切。蒋思婉姐妹几个清誉有瑕,那在众多诰命夫人眼里自是降了一个等级。要不是蒋府背后有永安侯府这座大靠山,这些年三爷和赵秉安又声名远扬,那说不定连那些意在攀附的人都不会上门提亲。
赵秉安那位大舅舅又是个好面子的人,怎么能接受那些歪瓜裂枣,这些年一直挑一直挑,眼瞅着都要拖过年龄了,才急了起来。赵秉安出京之前,就连蒋氏隔三差五都会念叨,几个侄女说不得要成老姑娘,蒋家老爷子脸面没地放之类的。
眼前这燕弘锡品行不坏,性情温良,以表姐的智慧妥妥拿捏的了,只是刚才听他言语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似乎对家中长辈过为依赖,赵秉安平生最瞧不起优柔寡断的男人,绝不是良配,所以他决定再试探一次,若实在不行这桩联姻就作罢。
“既是谣言,那咱们就不予理会。”
“明夜,登科楼有一场赛诗文会,弘锡可有兴致随我一道前去?”
明日的登科楼将汇聚北直隶首屈一指的英才,赵秉安既能摸清对手的实力也能暗地寻摸人选,这燕府小郎届时的表现也可以帮助他直接下个决断。
燕长品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但赵秉安也不能罔顾外祖的意愿,如果这桩联姻不成,那就将燕长品塞到大理寺去,反正他也算个干吏,交给二伯表表心意也好。
“贤兄邀约,必不敢推。小弟明日定早早去登科楼候着!”
燕长品只一时回晚了话,就听见长子这番四五不着六的作答,他心头一阵无奈。长眼的都知道你被嫌弃了,还兴奋个啥,就你那两把刷子,去登科楼不被人衬到地里去才怪,他这棒槌儿子今儿真是三番四次让他火大。
人见过了,这顿饭的意义也就达到了。
草草结束了这场小宴,赵秉安就将燕长品带到了水榭书阁,这里已经成了他特定的议事厅。
“学政大人明日会在登科楼露面,你调拨几班差役暗中保护些,我总觉得最近年处仁一伙安静的太过分了。”
一谈起正事,燕长品也立马转换了态度,他凝眉思索,郑重的应了是。
“万有成已死,郭绪又被方子厚打得半死不残,下官委实想不出年处仁手下还有什么得用的人。再说,粮道现在空悬,他要想操心也该以此为首要吧。”
“未必,年处仁现在就快被逼到绝境了,我怕他鱼死网破的搞出什么大动静来。”
“可现在河北除了乡试哪还有其他重要的事,难不成,他想搅乱此科秋闱!”这下燕长品是真的坐不住了,他辖下的顺天府是协管监考的首位官衙,要是秋闱出了什么事,他绝对跑不了。
“不是没有可能,别忘了,除了主考官,布政使司衙门也要辅考,而且他们在场内,能操作的余地太大了。年处仁毕竟是从三品参议,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手里藏没藏什么杀手锏,谁也说不好,现下咱们也只能多多提防了。”
赵秉安没想到蔡川廷会突然对年处仁出手,并把人一举打到那样的境地。一开始,他还以为那位总督大人是准备彻底清算,没想到轰轰烈烈一番动作下来,就收拾了郭万几个小角色了事,年初仁虽然被参劾,但至今还能勉力支撑。
对于这种斩草不除根,做事做一半的行为,赵秉安十分厌恶,他就不明白了,双方都已经势如水火,为什么不下死手,放任年处仁这么个大祸害在河北蹦跶,蔡川廷也不怕那天被人捅一刀。
“守备府正在收拢厢军,你就负责打通驻城守军那边的关系,你们通力合作,一定要把考场的控制权把控在咱们自人手上。另外,考场打杂的那些差役也不可小觑,你一个个的排查清楚,时时盯着,别让人有可乘之机。”
这些活沈林也能做,但他对北直隶了解不深,费时费力的做下去也不一定能有结果。燕长品就不一样了,他和守备府是北直隶两大地头蛇,让他们两方去查,既不打草惊蛇还能事半功倍。
“公子放心,此事就包在下官身上,打今儿起,北直隶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下官都查它个彻彻底底,绝不会让那些鬼鬼祟祟蒙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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