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暮云宫。
“梅妃娘娘醒了吗?”
“没呢。”
十日之后。暮云宫。
“梅妃娘娘醒了吗?”
“没呢。”
半个月之后。暮云宫。
“梅妃娘娘醒了吗?”
“醒了醒了!”
钟沉喜极而泣,冲进暮云宫内殿,果如小晴所说——梅妃终于于半个月的昏迷之中转醒过来。
这一次,与宁暮同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钟沉冲进内殿,见到宁暮之后,一言不发地便抱住她,然后什么也没说,就那么,静静地抱了良久。
宁暮任由他这样抱着不动。小晴见到此景,抿嘴一笑,眼里带着感动,悄悄地退了下去——她并不想去打扰他们。
走出暮云宫后,看到宫外站着一人——正是钟采。
钟采冲她一笑,小晴也回了他一个微笑。
“我们……”钟采与小晴边走边道:“好久不曾这样走在一块,互相说说话儿了。”
“是啊,没想到你这个小子现在长得比你晴儿姐还高呢!”小晴笑道。
钟采突然止步,注视着她半晌。
“怎么这样看着我?”小晴摸摸自己的脸,惊讶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钟采一笑,露出皓齿,忽然走近她,伸手去捏了捏她的鼻子,这一举动让小晴登时惊呆了,一颗心砰砰直跳:“你……”
还未说话,钟采突然将身子凑上来,对着她的嘴唇,浅浅地一吻。
小晴啊地一声,羞红了脸,连忙跑开了。
“额……喂!你怎么跑了啊!”钟采见她突然掉头逃跑,被吓到了,连忙追上去,但小晴早已经逃开,也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不敢出来见他。
钟采一脸茫然,过了一会,忍不住自己笑了,对着小晴逃开的方向,嘴里喃喃道:“你逃的了今日,逃不过明日,你逃的过一时,你能逃的了一世吗?”
宫里的清风吹拂,此时此刻,一切都显得那般美好。
而钟沉坐在床榻边,仍旧紧抱着宁暮不肯放开。
“都是朕的错,没有保护好你。”钟沉道。
宁暮耳听着他向自己认错,心中慢慢地软了下去,猛一悸颤,目光投到门外,视线起先还是黑色的,然后慢慢地绽出一点惊讶的光亮来,入目之处,是一张嫉妒如仇、咬牙切齿、眼里带着杀意的美人脸,那张脸躲在门帘之后,显得何其难堪而悲愤难抑——不是宁妃还是谁?
钟宁看到钟沉和宁暮抱在一起,哼了一声,甩帘愤愤离去。
钟沉听到动静,回头看到钟宁离去的背影,心情又加重了几分。
这时,钟采从外面走进,连忙跪拜在地上:“微臣该死,没有拦住宁妃娘娘,冒犯了皇上和娘娘的清幽。”
“不关你的事,起来吧!”钟沉命令道。
“谢皇上。”钟采起身。
钟采看到宁暮,对她微微一笑,声音暖如旭日,充满了欣喜:“梅妃娘娘,您终于醒了。”
“小采,这……到底是怎么了?”宁暮道。
钟采恭声答道:“半个多月前,在朝天崖,您中了蛇毒,差点丢了性命,幸得皇上亲自为你吸出了毒血——”
“皇上——臣妾欠您的太多了。”宁暮转目看向钟沉,却被钟沉拦住话语:“你还知道差点丢了性命,幸得老天有眼,你是个善良的女子,怎么可能眼睁睁地见你死去?谁也不忍心啊!”
“皇上,您怎么那么傻…..”宁暮眼波幽幽,慢慢变沉。
“朕没事。朕的情况很快就会好的。”钟沉的笑容仍旧显得那么沉稳,眉眼总是那么温柔,那么镇定,仿佛只要有他在宁暮的身边,宁暮就不用惧怕任何痛苦。是以,待宁暮说之累了,想睡一会时,钟沉暗暗示意钟采退下,又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宁暮慢慢闭上双眼,再次沉沉睡去,而这一次,她的噩梦消失了。
待她再次醒来之时,外面阳光明媚,钟沉已不在榻前,只有小晴欢喜地放下手里的盒子,凑过来,询问她道:“娘娘,您醒了?觉得好些了吗?”
宁暮拥被慢慢地坐起,摇摇头:“我的头还是很疼。”
“娘娘,您的烧刚退,头还会有点沉,太医院那边给开了方子,现在正在为您煎着呢,过会就好。”小晴说着,一边取来枕头垫在她的腰后,让她能够舒服一些。
“皇上呢?”
“自娘娘这些日子一直昏睡,皇上总是亲自照顾您,都没好好歇过,方才娘娘说要休息了,他前脚刚出暮云宫,后脚不放心又回头,几次看到娘娘您睡的香,他才舒了心,后来乾清宫那边来人,把皇上给唤走了。”
宁暮心中歉然,自己果然又给钟沉添麻烦了。明知他身为帝王,他身负江山重任,没一刻能够轻松,尤其是最近宣国暴动频频而起,作为一国之君,他最是操劳,却偏偏在这种时候,还依然坚持来到自己的身边来照顾自己。
宁暮想到这里,自觉自己这般频频给他添麻烦,和宁妃口中所说的祸国妖妃又有什么两样?
小晴见她神色不佳,自是猜到几分,忙转移话题,道:“不过娘娘您真是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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