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盯着窗外苍黄一片的树林,在他身后站着五个人,三男两女,他们脸上的表情全是大同小异的担忧和愤怒。
“正元,小诗音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我们就这样傻等着,怎么行呢。”说话的是一位身材极好的年轻女人,她脸上写满了焦急之色,眼泪都出来,“天威,天威你倒是说话啊,那可是你亲妹妹,你不能不救她,诗音虽然胡闹了一些,可她还是个孩子,你们不能眼睁睁的不管啊。”
她拼命晃动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位足有一米九的壮硕青年,见他只是皱着眉不说话,不由悲怆道,“好,好,你们能无情无义,我不能!你们不去我去!”
说着她便向着门外冲去,范天威眼疾手快,拦下了她,刚毅的脸上却是涨的通红,任谁被说成无情无义,怕是心中都会难受。
“你别拉着我!我要去救诗音!救我的女儿!”女人披头散发,状若疯癫。
“小妈,你别这样。”范天威和旁边的几人纷纷都劝慰着,可惜都没用。
“够了!”范正元背着手,猛地怒斥了一声,书房内顿时静谧一片,只有那女人低低的哭声,自己的女儿面临着追杀,到现在生死未卜,他比谁都伤心,害怕,难受,可他有什么办法?范正元的眼圈微红,摆了摆手,无力道,“月红,我知道你关心那丫头,可你去哪救?我们是定位到了她的位置,但殷老贼的本事不在我们之下,他会找不到?”
范正元的一席话,说的几人皆是沉默不语。
“我的女儿,我自然有办法去救,就在铁子带诗音离开的那一刻,我也请了杀手,位置以及情报我也都说了,放心吧,诗音不会有危险,我担心的只是怕那丫头胆小,只要她命不该绝,靠着那些零食不乱跑的话,会性命无忧的。”
“杀手?”范天威皱了皱眉头,说道,“爸,那些人各个都是刀口舔血的家伙,他们会保护诗音?实在不行,就让我带上几名兄弟过去吧?”
“不行。”范正元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沉声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让你去冒险,再说了,我请的杀手可是榜单前百的高手,目的不是保护诗音,而是干掉想杀诗音的家伙,这样一来,等我收到杀手任务完成的消息,便可以轻松派人过去接回诗音。”
他的话说的有理有据,老谋深算。
但细想之下,极其惊恐。
这完全就是一个生意上的斗争啊,而且显然对他来说这个儿子要比女儿重要的多。他会为了女儿花上一大笔钱,但绝对不同意让儿子犯险,甚至女儿的生死也全靠天意。
倒也符合李安昔日所说,这个男人,完全就是私德有亏。
“哼,真的打的好算盘,你是不是还顺便让你请的杀手做掉殷老贼一家?然后光明正大的收购他们的产业?”久久没有开口的其中一名中年,冷冷扫了范正元一眼,拉着身旁的妇人转身便走:“念秋,我说过我们这位大哥的人品不行,而且他对这个女儿的关心,也没你想到那么大,我们就不该过来掺和。”
说着便拂袖而去,言语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范天威刚毅的脸上全是惭愧,想要上去劝一下,却被范正元给拦下了:“良俊,带你嫂子下去休息吧。”
唯一面色不变的中年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扶着脸色惨白的月红走出了书房,他只不过是范天威的私人保镖,人家的家事他无权插手,至于月红,那自然是范天威新娶的媳妇,也就是范天威和范诗音的小妈,至于离开的两人,毫无疑问,他们就是范小文的父母。
人都走了,书房内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俩。
范天威早就忍耐不住了,怒声道,“爸!你太让我失望了!当初的那位教导我宁直不屈,敢打敢拼的范正元哪里去了!?你不是这么绝情的父亲,你不是!你不应该是啊!?”他的眼泪像是雨点大小,从虎目中滑落。他是特种部队的教官,是华夏武术协会的副会长,他的身份看似很尊崇,但也因为如此,做起事来束手束脚,他必须以自己的原则来约束自己!
不然,他早就去杀光那帮欺负自己妹妹的混蛋,来个斩草除根!
范正元愣住了,看着冲自己发火的儿子,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很欣慰。半晌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傻小子,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但我们都一样,知道吗?在你这个年纪我的性子比你还要倔,你爷爷也就是我的父亲,我也曾像你这样冲他发火,可你知道吗?你爷爷说了一句话,我本来以为他是在放屁,但是显然,他没骗我。”
范天威不解。
范正元满脸苦笑:“不当家何以知道当家的难处?等我老了,到你肩上挑着范家的重担时,你也会变得跟我一样。因为你不再是一个人,你的身上担这一家老少,还有靠着我们范家养家活口的数万工人,一旦走错一步,很有可能便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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