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买点棉絮回去。
“上次碰到你四叔给你找铺板,我便知道你们分了床,也得弹床新棉絮才行。”
就这样,几人又去到棉花店定了四床棉絮,两床三斤两床五斤,两铺两盖,共花费七十文。
白蕊儿头回经历这样的大采购,看着钱像流水一样地花出去,有些心疼:“晓儿,咱买了这些东西,怕是要过福的呀。”
黄湘玉噗嗤笑了:“怕什么,有晓儿这个福星在,还怕镇不住福气,你且安心受着吧。”
白晓儿也笑:“姐,娘的鸡蛋和补品都没买呢,我头回赚钱,你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回去吧。”
“哎,好吧,你心里有数便成。”白蕊儿知道妹妹是个有主意的人,便不再多言。
去了粮油店,白晓儿大手一挥,要了油米白面各二十斤、红糖白糖各五斤,鸡蛋鸭蛋则要了一百个。白晓儿终是惦记着柳氏,又找了家卖干货的,买了银耳、大枣、黑豆、百合、虾米等物,最后给白馨儿买了些松子糖和玫瑰饼。
黄湘玉见白晓儿这样孝顺,觉得柳氏没白疼闺女,心里很是高兴。
几人往回走,白晓儿看见街边有个老头儿牵着几匹羊在卖。她上前一瞧,里头居然有只刚下过崽的母羊,乳房沉甸甸的,显见是有奶的。
“大爷,这羊如何卖?”
“小姑娘,你瞧中这只呀,这只刚下了崽,就算你便宜点,一两二钱银子怎样?”
白晓儿摸着下巴,这里的牲畜价格倒不便宜。
老头儿想着黄湘玉才是主事的,又对她道:“小娘子是担心这羊光产奶不下崽儿吧。甭担心,只要半年没崽子吃,这奶就会回了。这么着吧,我再给你便宜点儿,一两你就牵走。你去打听打听,这清风镇上再也没有比我更便宜的了。”
一两银子就有羊奶喝,这买卖倒划算。
白晓儿二话没说,立刻付钱牵了羊,把个卖羊的老头儿喜得无可无不可,连赞她有眼光。
白蕊儿知道其中必有缘故,等走开了,忍不住问:“晓儿你为啥买只母羊,真想等着明年下崽么?都不晓得是否养得活呢。”
“这个现在还不能说,等明儿个再告诉你。”白晓儿眨眼,有意卖关子,急得白蕊儿跺脚,黄湘玉在一旁瞧着直笑。
突然,对面的药铺里传来一声妇人的尖叫:“呀,打人了打人了啊,这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听这声音竟是丁氏。
白晓儿姐妹心头一跳,瞧着一个邋遢妇人被人从前边的德仁堂撵出来,往路中间一睡就蹬起了腿,旁边站着个面皮紫涨手足无措的男娃子,不是大郎又是谁。
眼见瞧热闹的人越围越多,丁氏哭得更来劲儿,不住地说自个挨了打,气得那掌柜怒斥:“你这妇人休得胡说,分明是你想拿假当归诓钱,这才赶你出来,我们可没动你一根手指。”
丁氏啐了一口:“假当归,你说假的便是假的,你是天王老子?那是俺辛辛苦苦上山挖的,你弄坏了俺的药不想赔钱,你欺负俺乡下人,俺要去衙门告你,让青天大老爷治你的罪……”
一双双眼睛瞧了过来,目光落在大郎身上,他觉得像刀子一般割人:“娘,咱会不会真弄错了……”
想起方才那药柜师父帮他们辨药,大郎心下打起了退堂鼓。丁氏却不管不顾道:“咋个会弄错,你别被他们给骗了,分明是他们想赖账,欺负俺乡下人哩。”
话没说完,丁氏的麻袋被人甩了出来,里头的“当归”滚了一地,众人哄笑。
这条街上开药铺的多,大伙儿怎会瞧不出这是锦鸡儿根,当下便议论起来,臊得大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丁氏还在那儿胡搅蛮缠。
黄湘玉自己也是养儿子的,觉得大郎可怜,不想再看,便领着白晓儿姐妹悄悄地走了。
一路上,白晓儿和白蕊儿极有默契,都没提丁氏那事儿。
白晓儿心里乐得自在,没了丁氏盯梢,她今儿个就能搬些东西回去,省得偷偷摸摸怕人瞧见。
想到这儿,她不由叹气,她的生意肯定会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照她的打算,等再赚了钱,她就要起房子买田地,再接下来,说不定还会开作坊开铺子。
她须得想个法子过了明路才行。
这事儿,说来简单做来难,说到底只有分家一条路。
可瞧白家如今光景,把最能干活儿的一家分出去,除非白老头脑子坏了,否则绝无可能。
白晓儿甩头,第一次赚大钱的喜悦都被冲淡几分。
不过等到了家,看到柳氏和小妹,这点不快立刻烟消云散了。
“娘,馨儿,这些都是我和大姐给你们买的。”
白晓儿把东西拿给柳氏看,柳氏吓一大跳,白馨儿更是欢喜得不得了。
白晓儿如今没打算再瞒柳氏,便把卖方子的事儿一五一十和她讲了。
没想柳氏和黄湘玉不同,竟是十分赞同:“娘知道你们做酸笋不易,先前忍着不敢说,这下倒好了,等买几亩地,你们用不着再折腾,我的心也就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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