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起,车子一溜烟儿的蹿了出去。
他说我心里清楚……清楚什么?他还爱我?
可是又能怎样?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如果说周云如的存在是一根刺,时不时地刺痛我和许君延,那么小诺诺的离去就像是一把剑,斩断了我和许君延的所有羁绊。
人们常说时间会磨平伤口,也许能被磨平的伤口还不够深;又或者说,时间要足够久,可是要多久,我不知道,许君延大概也不知道。
没人知道。
车在一处写字楼前停下,我下了车,面无表情地跟许君延说再见。
他叫住我,语气淡淡,“等会儿要不要我接你?”
我摇头,“不必了,我约了何榛榛!”
他盯了我几秒,眼神如审视一般,片刻之后,他小声说道,”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
我转身,索性不再理他。
电梯到了十八层的一家律所,一位姓方的律师接待了我。
他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气度沉稳,言语干练,对我的态度也非常尊重。
邵亚本来说要陪我一起来见方律师,我拒绝了,并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多少还是想保留一点自己的隐私;而且他和许君延的关系,总归还是让我觉得不自在。
和方律师大概聊了聊我和许君延的婚姻情况,最后我说离婚原因非常简单,就是性格不合,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方律师对“性格不合”表示理解,可是对“不可调和的矛盾”表示困惑,一直追问我到底是什么矛盾,可是我实在说不出口,或者说我不想说。
于是我索性心一横,直截了当地说,“反正就是不想跟他过了!”
“感情破裂,对吗?”方律师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地记录着,见我盯着他,他笑了笑,“谢小姐别担心,我们对客户的隐私是绝对保密的,而且我的文档也都设置了加密。”
我心里松了口气,就着他的话说下去,“你说的对,就是感情破裂。”
“男方有没有出轨、家暴、酗酒……”
“没有,统统没有!”不等他说完,我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我现在就是想知道,在男方没有过错又不同意离婚的前提下,怎么才能最快的离婚?”
方律师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诧异,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说,“谢小姐,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下,刚才您说的感情破裂是您单方面的想法还是您先生也这么想?”
他问到了点子上,可是我和许君延之间的恩恩怨怨,我怎么好跟外人说的出口。
咖啡杯还有些烫手,我抽出手,语气不自觉地讪讪,“他怎么想不重要,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要离婚。”
“谢小姐,是这样……”方律师望着我,脸色突然变得严肃,”我接过一些离婚案子,如果双方对离婚原因的认知不一致的话,可能处理起来会非常麻烦,不排除男方会故意拖延时间或者逃避上庭。”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谢小姐能提供一些感情破裂的证据的话,也许会顺利许多!”方律师继续说。
“证据?”我低声重复了一遍,突然觉得挫败。
我能提供什么证据?
我心里非常清楚小诺诺的死是个意外,我总不能昧着良心说许君延是故意害死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且许君延现在对我的态度,在普通人眼里大概是呵护备至吧!
有些烦躁,又恨自己最初的妥协,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跟他回世外桃源。
“你们现在是分居还是……?”方律师又问道。
我一下子没了精神,语气也萎靡了,“我们还住在一起!”
方律师脸上浮起一抹惊讶,顿了顿,他才小声说,“如果您打定主意要离婚,您先生又不同意,这样的前提下,我个人建议您先跟他分居。”
我点头,“你说的对,我会尽快跟他分居。”
谈到财产分割,方律师问我的想法,当他听我说什么都不要时,竟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着追问了我好几遍,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
气氛似乎变得尴尬,话题也有些难以继续,最后方律师说他先整理一下材料,也会查阅一下以前的案宗,试着找找突破口。
我道了谢,然后起身告辞。
走出电梯,大厅里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蓦然回首。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迎上前,对着邵亚挤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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