腋下搂着她,另外一只手划水,往岸边游回去。
这一切,落在湖亭水榭里喝酒听乐曲的元恂和元恪眼中。
元恪不可置信张大嘴巴:“左昭仪娘娘,她……她和她的婢女竟然懂水性,还游得如此好!”不知所措:“大哥,我们……我们失算了。怎么办?大哥,我们……我们——”
元恂暴跳如雷。
脸色铁青,管不住自己,用鲜卑语破口大骂:“死乌龟烂王八!那些没用的东西,尽出的什么鬼主意!也不去打听打听清楚,那下流贱婢懂不懂水性!害我尽费心机,弄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越骂越气,将手中的杯子高高抬起,狠狠摔到地上。““叭啦””一声响,杯子四分五裂,变成了碎片,酒则飞溅了一地。
乐曲和歌声停止了。
待婢和内监诚惶诚跪了一地。
太监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气不敢出,人家是敢怒不敢言,而他怒也不敢怒,其中一个内监战战兢兢道:“太子殿下——”
元恂一肚子的气没处可出。
这个好了,有了出气筒。当下,“嗖”的一声站起来,冲到太监跟前,猛攻抬脚,劈头盖脸朝内监狠狠地踹上几脚,内监被踹得滚到位上,元恂犹不解气,赶过去,又再狠狠地踹上好几脚。
一边骂:“鬼叫些什么?让你鬼叫!死乌龟烂王八!再鬼叫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内监被踹得鼻青眼肿,却大气不敢出,更不敢再吭声。
冯润和寒香好不容易游到了岸边。
落碟,双蒙,还有众内监侍婢,纷纷上前,七手八脚把她们拉上岸。上了岸后,冯润回头看,她们乘坐的那艘画舫已朝底翻了。
冯润全身湿透,惨白着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落依同样惨白着脸,伸手扶着冯润,颤抖着声音问:“主子,你……你没事了吧?”
冯润顾不得回答她,喘着粗气,却不忘记望抬眼望向双蒙。
双蒙点点头。
湖亭水榭那边,元恂带着他的侍婢内监甩袖而去,留下元恪在那儿呆在那儿六神无主,他的心腹内监凑上前,大着胆子道:“主子,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要不……恐怕……恐怕会——”
元恪“嗯”了声。
神色仓皇带着他的侍婢内监离开了。
双蒙张望过去,湖亭水榭的人已走得一个不剩。双蒙心中冷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冯令华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紧紧地闭着,一动也不动。秋菊醒过来了,和另外两位侍婢扑到冯令华身上,放声大哭:“主子!主子你快醒醒呀,主子——”
寒香浑身湿漉漉的蹲在冯令华旁边,反复并有节律地压她肚子。好一会儿后,冯令华吐出了几水出来,缓缓睁开眼睛。
冯润走了过去,抱了她:“七妹——”
冯令华怔怔的看她,半晌才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哭了。
冯润也哭了。
身边的众侍婢惊魂未定。回想刚才的惊心动魄的场面,心有余悸,都忍不住落下泪来。特别是秋菊,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控,眼泪哗啦哗啦的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双蒙忽然道:“主上来了。”
可不是?只见元宏领着众人,急步赶来。饶是平日里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此时眼中也掩饰不住一抹紧张。
元勰和元详也来了,跟在其后。
原来,元宏和元勰元详正在观德殿议事,连玥阁的一位内监就匆匆的跑过去禀报:“大事不好了,左昭仪娘娘和任城王妃娘娘在花园的南湖岛泛舟,画舫刚到湖中心就出事了……”
这内监,是双蒙远远看到画舫不对劲,立马令他去观德殿禀报元宏。
元宏和元勰元详一听,顿时火速赶来。
看到冯润和冯令华全身湿透了,蓬头垢面,瘫坐在地上“簌簌”发抖,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春末夏初时期,气温逐渐飙升,却不是很热,还有许些凉意,一阵风吹来,冯润和冯令华更是哆嗦不已,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
元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心疼不已。
走到冯润跟前蹲下来,脱下外套,披到冯润身上,冯润见他,“哇”的一声哭了,好不凄凄惨惨戚戚。
元宏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润儿,没事!没事!”
冯令华也哭得一塌糊涂。
边哭边道:“鸣鸣鸣……如果不是二姐不顾一齐舍命救妾,妾……妾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也见不着任城王爷了……鸣鸣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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