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真的吧。”常姨娘道:“夙儿常常跟高公子玩在一齐,他对高公子的事儿最清楚不过。”
冯润瞬那间心情就不好了。
结果剩下的半碗茗粥也不吃了。
只觉得一颗心挺受伤。
没过多久,冯润见到了高飞,还有他那位“长得媚艳万千,异常妖娆,且能歌善舞”的青楼女子。
是正月晦日那天。
晦日是每月的最后一天。拓跋宏忽然心血来潮,穿了便服,带着众人出宫,——除了有身孕的林夫人和高嫔。冯润,冯姗,罗嫔,曹嫔,袁嫔,还有彭城公主和高平公主,浩浩荡荡上了马车,到苏江园去泛舟游玩。
划船或到水边宴乐是正月的习俗。
从初一到月底,人们都做些菜肴聚饮,泛舟游玩。女子到水边洗裙子,倒点酒在水边,用来解除灾厄。
苏江园是一座皇家园林。
位于平城南郊。
占地三十顷,周回十七里,园林横穿苏江河,以水景为主体,一片自然风光,平日是皇亲国戚的游赏野宴场所。
每年的正月初一到月底,除了皇亲国戚,高官贵族,名门子弟之外,朝廷还特允许城中士,庶,僧,道等到苏江园游赏并饮宴,来个官民同乐。
此时的苏江园,万众云集,盛况空前。
穿了便服的皇亲国戚,名门子弟,还有几位殿下,带着各自的家眷,早已在那儿等候。
见到拓跋宏,齐齐上前行礼。
拓跋宏扫了他们一眼,微笑道:“大家只管尽兴,不必拘谨多礼,各自随便游玩便可。”
众人巴不得如此一说,顿时作鸟散状,各自玩乐去。
也有部分人留下来陪伴的。
冯夙夹在人群中,此时屁颠屁颠的走了近来,冲着冯润道:“二姐。”忽地感觉不对,挠挠头,赶紧改口:“娘娘——”几个月不见,他个头好像长高了不少,不过仍然是油头粉面,纨绔子弟的作派。
冯润纳闷:“你怎么也来了?”
冯夙嬉笑:“因为想来,所以就来呗。”
一转眼,冷不防看到一旁的彭城公主。不禁张大嘴巴,几乎要泛出蓝绿精光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一脸的惊艳。
凑近冯润,压低嗓音问:“她是彭城公主?”
冯润“嗯”了声。
“天哪,真的是彭城公主!想不到她越长越美艳,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冯夙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色迷迷的表情:“美!真是美,美得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似的,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呸,什么眼光?
冯润没好气,推了他一把。冯夙冷不防被一推,站不稳,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两步,刚好撞到彭城公主身上。
彭城公主闪身躲开去,一脸厌恶。
冯夙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冲着她胡乱作了个揖,谗着脸道:“公主殿下是否还记得在下?在下是冯府四公子冯夙,太皇太后娘家侄子,大冯贵人娘娘和小冯贵人娘娘的兄弟,在下小时候常常到宫中去,也常常见到公主殿下,还一起玩耍过。”
彭城公主没理他。
冷着脸,转身走到一边去。
冯夙自讨没趣,有些讪讪的。悻悻地回到冯润身边,不甘心,又再朝彭城公主鼠眉贼眼偷偷瞄过去,越觉得她娇俏动人。
“二姐,你回到宫中见到太皇太后,跟她说说,把彭城公主许配给我?”她把嘴巴凑近冯润耳际边,低声道:“嘿嘿,她长得实在是太美了,是我平生从来没有见到的美色!不娶她为妻,真是人生大遗憾,死也不瞑目。”
冯润白了他一眼。
对这个同父同母的弟弟极瞧不起。不思上进,不学无术,整天吃喝玩乐,斗鸡走狗,不务正业。
还处处耀武扬威。口头禅是:“我又不是穷人,只有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穷小子才想那些升官发财的事儿。我的命好,懂得投生,不用勤奋努力,一出生就是富贵命格,享不尽的荣华,鸿福无穷。”
虽然冯润素来跟彭城公主不和,但她帮理不帮亲,认为冯夙纯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真是的,人家彭城公主眼又没瞎,干嘛要嫁给他?
素不知此时彭城公主的眼睛,落到不远处的拓跋澄身上——不,准确来说,是落到拓跋澄身边的一位年轻公子身上。
那位公子,二十岁左右的年龄。
气宇轩昂,神色动人。见到彭城公主看他,落落大方一笑,远远的恭身作了个揖。
彭城公主突然脸红了,羞赧地低下头。娇美的一张脸,被一层春色熏红着,妩媚如丝的眼睛,美丽而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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