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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算了?”聂焱反问。
梁柔也只是一时接受无能,很快就消化了聂焱话里的意思,急忙答应,“不不不,还是搬吧,住这里经常有台风,你不在家,我也害怕。”
安安这时候接话,“台风好可怕。”
住在海边就是这点不好,一旦台风登陆,地动山摇,威力很大。家里平时就安安跟梁柔两个人住在二楼,相对感觉更强烈一点,聂焱若是在家还好,不过大多数时候,他是不在的。梁柔带着安安,怎么可能不怕。
聂焱表情有些沉重,“嗯。”了声。要不是到了想要搬出去的时候,他恐怕还真不知道梁柔跟安安在这里住的这么不开心。
安安并不了解聂焱的心情,追问着,“那我们也带着happy走吗?不能留下它一个啊。”
梁柔瞅了眼乖巧的happy,要说这狗狗,还真是没得说,特别乖。也很有灵性,梁柔查出怀孕之后,也对狗有所顾忌,但是这happy就好像能感应到一样。从前还会追着梁柔跑跑,往梁柔的身上扑。现在却很小心,见到梁柔,都是乖乖的趴在地上,一副生怕她摔倒的模样。
相处的久了,梁柔从来都心软,也放不下happy,遂答应安安说:“当然,不能剩它一个。”
聂焱的那个火气啊。噌噌噌的往上冒。
这什么意思!不能留下happy一个,那他算什么?她们娘俩要搬出去,连只狗都舍不得抛下,倒是把他给彻底的忽略了。
到底还是意难平。
正恰此时,傅守一的人影在门口的玄关处晃悠。一般要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傅守一是不会以这样的方式打扰聂焱的。刚好赶上饭桌上的气氛不佳,聂焱就顺势起身,去了大厅玄关处。
傅守一递上来手机。
聂焱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合作伙伴,没想到拿过来一个。是温玉。
已经开始通话,聂焱往耳朵上一贴,人很自然的旋转,往饭厅那边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个动作,甚至存了几分心虚。
梁柔正在跟安安说话,看那个表情,大概是不让安安在吃了。安安嘟着嘴巴撒娇,一只脚还在happy身上蹭啊蹭的。
“你说。”聂焱冷言道。
电波的另一头,温玉的声音有些虚弱。“聂焱,我受伤了,你能来接一下我吗?”
聂焱沉默了一阵。时间久到温玉自己都先放弃了,“你要是忙,就算了。我就是不想让家人来接我,怕他们担心.........”
“我现在过来。”聂焱回答,说完后就挂了。
梁柔听说聂焱有事要出去,一派淡然。就连安安也跟没事人儿似得,一颗心都牵在happy身上。从家里出来,聂焱心烦意乱,其实梁柔跟安安搬出去与否,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就算她们一直住在这里,也早已经不是过去的样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聂焱在问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来、去,梁柔已经不会在眷恋担心。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安安不会再如从前那样抱着他的脖子哭着不让他离开。
梁柔有一双多情的眼睛,今天的情况要是放在从前,梁柔大概也不会出言阻止,但是那一双眼睛望着他,千言万语都诉不尽的相思。
现在,他甚至觉得梁柔有种‘松了口气’‘可算把瘟神送走了’的解脱感。
真讨厌!
聂焱一脸余火未消,被人这样对待,可真令人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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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身在芭蕾舞团的办公楼上,聂焱从前并未来过这里。他现在无论出现在哪里,阵仗都是很足,前后保镖车,等聂焱从车上下来,就有一个中年的芭蕾舞团女领导跑过来接聂焱。她自我介绍说自己是负责团里演员行政生活方面的副团长。
聂焱对这样的人,也不过就是微微点头,表示礼遇,其他的话,是一句都没有的。
这副团长倒是并不介意,一路领着聂焱上楼,嘴里说的都是温玉的情况,“温玉就是太刻苦。就她的身份,根本不用练习的这样高强度。不过,这也是我们团里最看好她的地方,她是我们团里最出色的领舞,自身条件好,性格也好,从没有仗势欺人过,我们团里的人都非常喜欢她。”
聂焱安静听,多一个字都不露。
副团长心里感叹到底不是一般人,要说团里人都喜欢温玉,那绝对是骗人。就温玉这样的人,自己家世好,上面三个哥哥,没事儿就跑来芭蕾舞团探望。车接车送,好不嚣张。现在又有个聂焱这样的男朋友,团里其他人眼珠子都能瞪出血来。说起来,温玉倒是真的没有仗势欺人过,因为她根本不需要啊,从学校毕业安排到团里,温玉就是领舞。她根本不需要如其他的人一样苦苦训练,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
温玉现在训练的场地在五楼,市芭蕾舞团是国家机构,所以办公楼挺老旧。也没电梯,聂焱就跟着副团长一起走楼梯上楼,他人高腿长,走起来不费劲,反倒是副团长一路因为陪着聂焱走的快,加上自己又不断的说话,反倒有些气喘吁吁。
“就在那一间排练室。”好容易到了,副团长加快了脚步。
走到排练室门口,还能听到一些声响,副团长推开门,就看到温玉在偌大的排练厅里,对着镜子旋转。只是她好似真的受了伤,转不到几圈就会动作不协调的摔倒。排练厅的地板是特殊处理过的,人摔上去,声音格外的响亮,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副团长怪叫起来,“温玉,你怎么又练上来,别练了,别练了,你男朋友来了,快让他带你回去。”
女人的声音就在聂焱身边,高八度的音量简直如魔音贯耳。聂焱不喜欢这样高分贝的说话声。人就往前走,跟副团长保持一定的距离。
副团长还以为聂焱这是心急温玉的情况,赶着进去看她的伤势,就在聂焱身后对着温玉坏笑,一脸的得意。
团里不乏巴结温玉的人,只是温玉从来高傲,也不是什么人就能巴结的上的,副团长显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聂焱穿着西装皮鞋,走在排练厅的地板上,一步一步都发出声响,这让聂焱微微皱眉。
温玉刚才跌倒了,她也没有再自己站起来,而是就那么蜷缩着腿,坐在原地,仰着头看聂焱走过来。温玉身上穿着黑色的练功服,跟平时上台的那种华丽衣裙不同,芭蕾舞的一般练功服是黑色大V领,那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
黑白之间,温玉的皮肤被衬的白极了,再来就是她的脖子。实在难以忽视的长脖子,她仰着头的动作,尤其显得长。
聂焱到了温玉身边,就这么居高临下望着她,“哪里受伤了?”
他是为了她受伤才来的,所以一来就目标明确的直奔主题。但是温玉今天叫聂焱来,显然不是只有一个目的。
温玉仰着头,声音缓缓地问聂焱,“我是不是很傻?”温玉笑笑,脸上露出有些无助地笑容,“我知道团里的人都怕我,只要我愿意,无论我跳成什么样子,都是独一无二的领舞人员。可我偏偏不愿意,宁可晚上来偷偷练习,也不想被她们在身后笑话。”
以温玉的身份,还有温家人对她的病态维护。她的确不用这么刻苦努力。谁也不会把她从领舞的位置上拉下来。
聂焱听了温玉的话,表示理解,他点了下头,然后还是纠结在,“你能站起来吗?”
温玉美目含怒,“聂焱!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情商很低!”
聂焱诚实道,“有,尹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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