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疑神疑鬼的问,“那我跟安安在华西市的那一年,你还不得憋死?”
就他想要的这个频率,让他坚持一年,想想都不可能。
聂焱将手里的雪茄拿开些,怕烫着她,低头咬梁柔的脸,“你真是没良心,为了你,我多久没忍过。”
这话倒也没错。
梁柔刚开始跟聂焱在一起的时候,他禁欲的日子也不短。其实聂焱是个很两极的人,爱的时候,恨不能一天到晚的腻在一起。两人分开时,他又像是极冷情。
这么想着,梁柔就有些高兴。
他能为她守着,这就让她窃喜不已。
梁柔玩花样,手指头绕到他身后,在他臀上腰眼儿的地方画圈,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声说:“我知道你最好。”
聂焱整个人都是僵的,声音从牙缝里喷出来,“别玩了。”
她闹起他来,他没有一次不是缴械投降的。
虽然平时嘴上都说是他坏,闹着她。可是细细想,从第一次开始,她挑拨他的时候还少?而且,聂焱本身就让人感觉坏坏的,所以做什么事情也就那样。可是梁柔不一样啊,她平时多乖啊,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时候,更是圣洁不可侵犯的模样。这样一个圣洁天使,突然变身欲海妖女,能受得了的人这世上大概没有。
聂焱想抓住梁柔的手,让她消停点。
他今天带着梁柔安安出来,是真的想要放松,不打算做点什么其他的事情。
可她这样他哪里忍得住。
梁柔就喜欢看他这副忍的青筋暴起,却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这种时候,梁柔就知道,他有多爱她。
恰好安安这会儿跑回来,见梁柔窝在聂焱怀里,嘟着嘴也往聂焱怀里扑。聂焱平时很享受母女两个都在他怀里的幸福感。但是今天不一样啊,他被梁柔撩拨的,某处已经鼓起来。安安往上一坐,哪还有感觉不到的。
这脸不能丢到孩子面前。
聂焱急忙说:“安安想去看海豚吗?去海底下?”
安安一顿,她其实已经有些无聊了。这船上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东西,跑来跑去也只有这么大。看海豚?安安对海豚也没有太深刻的了解,毕竟从来没见过,就算在电视书上看到过图片,那也只是虚幻的东西。
安安问,“是小美人鱼的海豚吗?”
果然还是童话故事对安安更有影响力。
要是平时聂焱不介意对安安多解释解释,可是现在他窘态百出,实在是没心力多说,就顺着安安对花点了点头。
安安当然愿意啊,能看到小美人鱼,她太开心了。
聂焱拿过手边的通话机叫六猴儿上船来把安安带去玩。潜水的设备都是齐全的。原本聂焱还想着带安安下水去玩,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他是去不了了。
六猴儿他们登船,从头到尾聂焱都没站起来过,就是靠嘴指挥,让六猴儿把给安安准备好的潜水设备拿过去。
安安自己去就有些不愿意,非要叫着梁柔一起去。
梁柔拗不过孩子,望了聂焱一眼,就打算起身跟孩子一起去。让安安跟六猴儿他们去潜水,梁柔自己也不放心,想亲自去看看。
却被聂焱一把拉住,“你别动。”
聂焱跟安安说,他的手有伤,所以梁柔要留下来照顾他。
安安当然知道聂焱有伤,她还亲眼见过呢,知道聂焱跟梁柔都不能去,安安就有些小委屈,跟着六猴儿走的时候,好险没有哭出来。
梁柔看女儿难受,自己就难受,等安安走了就说聂焱,“你不能去,也让我去看看啊。”
何必让女儿那么害怕。
聂焱一翻身就把梁柔给压下了,他气哼哼的,其实他手臂上的伤,只要处理得当,加上潜水服完全是防水的,他根本不用顾忌就能下水。现在不下去,哪里是为了伤,完全是因为聂焱隔着衣服狠顶了梁柔一下。
“我这样。你就不管了?”
梁柔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看聂焱双眼冒火,也知道现下是在劫难逃。
反正安安已经跟六猴儿他们乘着小艇去玩了。
她倒也不急。
抱住聂焱的脖子笑他,“怎么能不管你,这不是一直都在么。”
聂焱轻轻地哼了声。
不是发脾气,倒像是撒娇。
他们其实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相处,从梁柔从华西市回来,特多的事情充斥进他们的生活,从樊可馨的病情,到元彰的死,目不暇接。
梁柔轻咬着聂焱的下唇,声音低低的说:“你不知道,元彰去世那晚上,我有多害怕。”
她真的是吓坏了。
满身是血的元彰,同样中弹的聂焱,恐怖的枪声,以及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虚无感。元彰死后,梁柔很多天都在噩梦中醒来,如果当时元彰没来呢,如果枪口错了一寸,打中的是聂焱呢。又或者,聂焱没有等到元彰来,就已经先一步下了车呢。
太多的可能了。
每一种都是梁柔不能忍受的。
她怕死了。
聂焱身体渐渐放松,就这样完完全全的盖在梁柔身上,海风徐徐,她与他都穿的极轻薄,就这样靠在一起,像是久别的恋人,终于能有机会,诉说彼此的心事。
他温柔的进入。倒不是为了激烈的房事,而是一种类似于安抚似的给予。
表示他在,他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聂焱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怕。”何尝不知,梁柔那晚一身血污,听到元彰去世消息时,她的瞳孔都是涣散的。
只是聂焱没有告诉梁柔,他的怕。
他是男人,不该说出自己也会胆怯的话。
可是内心深处,谁不恐惧死亡。他很清楚,那晚本该没命的人,是他。死了元彰,聂焱当然伤痛,可他也会后怕。只差那么一点点,子弹穿透元彰身体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那颗子弹穿入皮肉,声音、触感,他都清楚。
死神曾距离他只有那么几公分。
聂焱怕死,更怕梁柔出事。
那晚若是元彰没来,他跟梁柔的情况谁能说得上。梁柔会不会跟着他一起下车,她会不会有事?这些疑问,都是聂焱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假设过的。
所以办完元彰的后事,第一时间聂焱就对聂子赫动了手。
一切危险的可能他都要除去,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再出现一次。
谁也承担不起后果。
他如海浪般节奏,她难忍情动。抱住聂焱,梁柔跟他对视,很小声很小声的倾诉,“其实去华西市那一年,我好想你。”
她好像还没有告诉过他,不在他身边的这一年,她好想他。
尽管她掩饰的很好,虽然在重逢之后,她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急切失控,但是内心深处,她真的想他,想到噬心噬骨,都是他。
还有什么是在大难不死之后听到一句情话更好的事情?
聂焱想不出。
尽管他心里清楚梁柔对他的感情,然而知道跟她这样带着小小羞涩的说出来,感觉还是大不同。聂焱发力,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的思念。
分离让他懂得思念的苦辣酸甜,而生死,让他更明白,身下的这个女人,是他能想到的所有的幸福根源。
有她,他做一切都有了意义。
聂焱翻身让梁柔坐起来,她身上的裙子还穿的好好的,坐起来看着到没什么问题,只是身体高高低低的起伏。
梁柔远远地看到了六猴儿他们的小艇,就在距离聂焱这艘游艇不远的地方。
安安似乎还看到了她,远远地再冲她招手。
梁柔下意识的想要回应,可是她现在的这个处境,由不得她不全身发紧。
还真是当着孩子的面什么都不顾了。
聂焱一只手掐她臀下的肉,笑话她,“你这怎么都这些年了,还这样放不开。”
话是这样说,但其实他爱死了她的放不开,她全身发紧的时候,他简直能瞬间飞升。
男人的恶趣味。
就愿意看着梁柔一脸羞怯无所适从的样子,逗她是他的乐趣之一。
梁柔双手撑在他肩上,脸上还不敢太多表情,她不知道安安能看到多少,小孩子的视力好,不能忽视。她垂头瞪着聂焱,“你说你都三十好几了,怎么还是这幅混蛋样儿!”
二十出头的时候一肚子坏水还能理解,说男孩子成熟晚,梁柔认识聂焱的时候,他二十七八岁,看起来跟顽童没差,现在怎么都三十多了,还这么闹腾。
在梁柔面前,聂焱的那些稳重啊,气场啊,都是一时的。只要两个人亲密起来,他跟小孩子没差。
恶作剧一出接着一出。
看她怎么囧,他怎么干!
梁柔也是服气了。
聂焱狠动几下,梁柔训斥聂焱的表情就挂不住,甚至还忍不住叫出声。急忙捂嘴,可是他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是她能抑制住的。
从尾椎骨开始,酥酥麻麻的感觉延伸到大脑。面对大海,梁柔还想大叫,舒服刺激一层层的袭上大脑。
梁柔忍不住,弯下身抱住聂焱,叫的天昏地暗。
聂焱笑的胸口起伏,大笑出声
两个人叠在一起,又是笑又是闹。
梁柔真是除了骂聂焱坏,说不出别的来了。
聂焱倒是话很多。大言不惭的说:“梁医生你就承认吧,你就喜欢我这个混蛋,而且,我越混蛋,你越喜欢。”
梁柔很想反驳。
但是她被他堵了嘴,只能跟他一起沉沦。
原本放着休息的软垫被他们俩搞的一塌糊涂。
白色的垫子,上面有点什么都看得清楚。梁柔臊聂焱,“你看这些点点,到时候安安问,我看你怎么说。”
聂焱才不怕,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就说是她弟弟。”
梁柔追着聂焱打,他可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结果当然还是梁柔任劳任怨,爬起来去找了纸巾来擦。聂焱就又点了一根雪茄抽,他现在这烟瘾倒是真的大了。
梁柔忍不住说:“你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没想到聂焱一转头,就问,“你老实交代,家里的烟跑去哪儿了?我现在都抽雪茄,家里的烟不可能是安安给抽了吧?”
梁柔眉心一跳,不出声了,就低着头赶紧擦擦擦。
聂焱哪里看不出她心虚,脑袋靠过来,跟梁柔挨在一起,满口的雪茄味,熏的梁柔皱眉。听他说:“你又偷偷抽烟?”
梁柔想往后缩,他不许。
这事情吧
她也就是在心情特别烦特别乱的时候抽一根,人总要有个发泄的渠道。
但,她真的抽的很少。原先想着拿聂焱的烟抽,他不可能数自己的烟有多少根,应该发现不了。没想到他现在彻底改抽雪茄,那烟盒子里少了烟,他必然是一眼就能看到的。
梁柔呐呐,“我就是就是”心烦。
可是刚明明那么开心,她不想煞风景,就直接说:“我往后不抽了还不行。”说完有些不愤的说:“你怎么就能一直抽,我就不行。”
聂焱一扬眉,“你就是不行。”
这事情还真有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聂焱自己没什么,但是想起梁柔抽烟的样子,他心里就烦躁的很。
她又白又软,怎么看都像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女人。
他不想让她沾染一点点的污迹。
更不想让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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