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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给董力,他来的很快。
董力来之后在房间里各处拿着手电筒检查,安安就跟能看懂似得一路跟着董力,还会开口问董叔叔,“家里为什么会停电?”
相处了几个月,董力对安安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她不好糊弄,所以就边检查边认真的给安安讲家里的电路问题。等董力找到问题,发现家里只不过是跳闸了,只不过这一户的电闸在走廊里,并不好找到,用手把开关往上一推,家里立刻明亮耀眼。
之前梁柔将所有的开关都是打开过,这一来电,家里所有的灯都亮起来,猛然一亮,还有些刺眼。
安安原地跳起来,“我明白了,以后我来修!”
董力哭笑不得,一个四岁的孩子,倒是口气不小。
不过看安安很有把握的样子,董力就鼓励她,“好,等安安将来修。”
家里电来了,梁柔就给董力倒了茶,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不过梁柔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晚上九点了,她不想过河拆桥,可是这都已经晚上了,董力待在家里,让梁柔心里有点不适。
董力完全没有看出梁柔的心思,还在跟梁柔说:“你住的这里年代久了,电路已经陈旧,要详细再检查一遍才行。要不然你们住着,恐怕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是真的一脸热心,梁柔就更不好开口劝他走了。
安安原本坐在梁柔身边,突然往沙发下一滑,揉着眼睛说:“妈妈我好困,要睡觉!”
梁柔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心一下子找到了借口,摸着孩子的脑袋,很抱歉的跟董力说:“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现在孩子要睡了,你看”
董力像是才察觉到时间,急忙站起来告辞。
他脸上的歉意太明显,梁柔有些不好意思。对方大雪天的跑来帮忙,就这么被下逐客令,好似有些不礼貌。梁柔就跟着董力一起把外套穿上,“我送你下去吧。”
董力说不用,穿好衣服就要走。梁柔坚持送他,问安安,安安说想睡。不下去了。
梁柔想着下去送个人,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留安安一个人在家应该没有问题。所以就放安安一个人在家,自己穿戴好送董力下楼。
跟董力两个人站在电梯里,董力犹豫了下,还是对梁柔说:“你没想着再找一个?”
突然被人问这个问题,梁柔有些懵。
董力也觉得这种话说出来不好,可是他保持着距离照顾了梁柔母女俩几个月的时间。只是看着,都觉得梁柔辛苦,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每天忙忙碌碌的,看着挺让人心疼。
这种话题,开头是最难的,说开了,倒是不难了,董力就说:“你现在年纪还不大,再找个也容易。你总要为自己想想。”
梁柔离婚的时候二十四。今年已经二十八。
无论如何,二十八岁对女人,都不是一个特别友好的数字。尤其是还是对梁柔这样离了婚的女人,要不趁着现在找一个,过了三十就更难了。
这是梁柔离婚后,第一次有人劝她再找一个。
她有些漠然的说:“谁会要我。”
她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早已经认清这个事实。
这世上每个不肯妥协将就的人,心里都有一个不可能的人。
董力目光在梁柔的脸上流转,梁柔不算是特别明艳的女人,长相白净圆润,她轻轻笑起来的时候,就让人觉得这是个脾气特别好的女人。
两人安静下来,梁柔送董力到单元门口,道别的时候,董力鼓起勇气抬手虚虚地刮了梁柔的头发一下,他也没明说,只道:“别那么不自信,你往身边看看,谁会不要你。”
她这样的女人,宜家宜室,是最适合做妻子的人选。
董力的手指只是虚晃了一下,可是梁柔还是觉得如有实质,她身上起了一层粟。特别不舒服的那种感觉,她不喜欢这种暧昧的碰触,甚至连这样模糊不清的话也不喜欢。
梁柔表情微微一变,“你了解我多少?”
董力一愣。
梁柔此刻脸上的表情实在称不上和善,她的长相和气,脾气从小也好。可是这一刻,董力明显的感觉到了梁柔的攻击性。
很难形容的一种感觉。
她眼睛里的光芒,坚决又锋利。
跟她平时见人总是笑笑的模样,完全不同。
董力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是冒犯了,眼前的女人虽然看起来柔弱,可是能带着女儿跋涉千里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没有脾气的。他立刻就道歉。“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等董力把话说完,他就感觉到了来自右后方的异动。
多年做刑警的人,这点警觉性还是有。董力本能的躲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完全躲开挥过来的拳头。
梁柔傻兮兮的盯着眼前在雪地上打做一团的两个男人。
董力不是个吃亏的,挨了一拳后就回身反击,至于聂焱更是来势汹汹。
聂焱身上的大衣原本是披在身上,这么大动作打斗,身上的衣服落在雪地里,他虎虎生风,打的董力都只有防卫的份儿,完全的弱势。
梁柔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聂焱动手,惊奇的发现,他现在打人的招式比几年前更精进很多,一招一式的,比以前当混混儿的时候还要厉害。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梁柔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聂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梁柔愣神的功夫。聂焱已经彻底把董力压倒在雪地里,从对殴,眼看着就要发展成纯揍人!梁柔不敢再耽搁,急忙跑上去拉住聂焱,“别打了。”
聂焱侧头瞪过来,那眼神儿真跟要杀人一样,“你帮他?”
小孩儿打架吗?还要站队。
梁柔真是懒的理这个发疯的男人,放开聂焱转身就走,“那你继续,就当我没有出现过。”
梁柔果真转身就走。
聂焱拿她没办法,就狠狠地又踢了董力一脚,“给爷记着!”
说完就收脚,紧追着梁柔去了。
梁柔走进电梯,毫不犹豫的狠戳关门键,聂焱硬挤进来,差点被电梯门夹到。身上的大衣还在雪地里,也不要了。就这么站在电梯里瞪梁柔,鼻孔里呼呼喷气,一副‘我很生气’的模样。
只是梁柔根本不理他,连看他一眼都不曾。
电梯到了,梁柔就走出去,拿着钥匙开门,门没开大,只是开了个缝,梁柔很迅速的进门,然后回手就要关门。
聂焱急忙拿肩膀挡住她关门的势,心急之下,冲口而出,“你关门,我就撬锁!”
梁柔这才眼皮一抬,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绝对能说到做到。索性松了手,放他进来。
聂焱有一种惊魂未定的感觉,差一点就连门都进不来了。
进门第一眼就看到放在茶几上还没收拾的茶杯,顿时又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梁柔根本不管他,安安在卫生间里大叫着,“妈妈!我在这里!”
听到安安的声音,聂焱比梁柔还反应快,不过被梁柔一个眼神就给制住了。
梁柔进了卫生间,看到安安自己坐在浴缸里,洗澡水还在放。明明刚才还说自己困的不行的小家伙,这会儿白白嫩嫩的坐在浴缸里玩玩具,梁柔紧绷的心,放松下来,拿过她为了给安安洗澡专门买的小凳子,坐到浴缸旁边,捏捏安安胳膊上的肉肉,“鬼灵精。”
安安嘻嘻笑,特别鬼的样子。
梁柔也不知道她是不喜欢董力在家里呆着,还是看出梁柔的逐客之意。
要是平时梁柔就问安安了,可是今天不行,梁柔往卫生间的门上磨砂玻璃那里的人影看了一眼,聂焱就在外面,她还是不要问安安的好。
改天再说吧。
梁柔有些犯愁,接过聂焱那一次电话之后,梁柔其实心里隐隐的就知道,他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的,能知道电话号码,那知道住址什么的,对他就没那么困难了。
也想过他会不会找上门,只是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一来就打架真是出息!
梁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聂焱,听安安唱着‘我爱洗澡,好多泡泡’。梁柔有些好奇,不知道安安见了聂焱会是什么表现,她们离开临海市也有几个月了,跟聂焱,这一年。见面的次数一手都数的过来,安安来了首都后,没有提过聂焱。
小孩子总有些神奇的地方,就像安安,明明那么喜欢齐奶奶还有聂焱,却绝不会主动提及。
聂焱侧着身体靠在卫生间门边的墙上,脑袋歪着,左边额头贴着墙面。听着里面安安唱歌说话的声音,室内很热,他虽然大衣在外面掉落了。可是身上的西装还是毛呢面料的,热的身上滋滋冒汗。他此刻整个人都有些脱力,那种连手指头动一下都没有力气的感觉。
门里哗哗的水声,女人跟孩子轻软的说话声,让聂焱产生一种幻觉。
就是最美的梦里画面,都没有此时如此令人心生满足。
他在圣诞前奔波多地,今天才从加拿大乘机回来。没有直接回临海市,而是直接到了这里。想要看看梁柔。就算不见面,只是远远看看也好。他去加拿大,看到漫天的飞雪,就想起去年他在雪天跟梁柔求婚。当时梁柔的每一点表情他都记得清楚,站在加拿大空寂的大街上,他对她的想念达到巅峰。明知道这么不管不顾的跑来,对她,对他都没有好处。可是他需要一点点的力量,让他能坚持下去。大宋一品官
他求婚一周年的日子,就算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他也不想让她忘记。
谁知道他紧赶慢赶,到了她楼下,却看到她对着一个陌生男人笑。
那个男人还敢碰她!
聂焱眼神一冷,藏不住的杀气腾腾。
哐!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聂焱一下子站直了。
先走出来的是安安,她现在大了,已经不会在让梁柔抱在怀里。安安身上穿着白色底印着小太阳的丝绒睡衣睡裤,头发已经吹干了,毛茸茸的头发。
聂焱看到安安仰头看他,澄亮的大眼睛,一眼能望到底。聂焱当下就扯了个大大的笑容给安安。
梁柔跟在安安身后,也有些紧张。她没跟孩子说聂焱来了,不知道怎么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想看看安安见聂焱是个什么反应。
安安盯着聂焱看了一阵儿,然后就跟没看到聂焱一样,脚步往右移了一步,小拖鞋踩的咯吱咯吱响,跟个小鸭子一样,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头也不回的跟梁柔大喊,“妈妈!我先睡了!”
关门,根本就没理聂焱。
聂焱的表情,真是精彩极了。
不可置信吃惊失望不知所措,他抬头看梁柔,梁柔急忙又把门关上了,她怕自己会笑出来。
梁柔刚才给安安洗澡的时候身上就打湿了,锁了门之后,她自己也匆匆洗了澡。洗好换了睡衣,把头发吹干,才又开了门。聂焱还在原地站着,动都没动一下,只是点了烟,眉头紧锁的抽。
她现在做医生了,对烟味好像更敏感些,不适的咳嗽了两声。
被烟一呛,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梁柔跟安安一样,无视聂焱,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了门。
聂焱抽完一根,看看梁柔关起来的门,又看看安安关起来的门,无声地垂下头。自己也进了卫生间洗澡。
在这里,聂焱没有换洗的衣服,就只是将浴巾裹在下半身,然后就推开梁柔的卧室门,进去了。
梁柔坐在床边上,卧室里只亮了盏窗台的台灯。
她微微有些蜷缩的坐着,眼睛盯着放在腿上的手。聂焱就裹着浴巾,站在了她面前。
他身上的水没有完全擦干,一滴滴的顺着腹部的肌肉块往下滑。这一年,聂焱的皮肤变白了不少,现在他不可能跟从前一样,光着膀子走来走去,成了彻底的商务人士。只是身材保持的不错,原本就肌肉结实,现在看起来也没有消减多少。
两个人一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都不说话。
梁柔渐渐开始心情烦躁,他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到底是什么意思?说‘不要她’的人是他,现在又这样突然出现的人也是他。
她已经在努力忘掉他,戒掉关于他的一切,偏偏,他又来了。
以她不能拒绝的强势方式。
梁柔眼睛里有火气,抬头横他,“你来干什么?”她的语气里带着恨的。
“干你!”
他比她火气还大,一手将她推倒,人就扑上去。
疯了一样的亲吻,他想她早想疯了。
梁柔不可能抵抗的了,她将头偏到一边,咬紧牙关忍着。她那个表情,别说享受,简直就跟被人强暴没区别。
聂焱不信,她怎么可能对他是这样抗拒强忍的态度。
可是她的身体异常的坚毅,排斥就是排斥,干涩也真是干涩。不管他怎么逗她,都还是一样。
气的聂焱捶床,从前他们的任何一次,都是浓情难抑,不管她说出的话怎么排斥羞涩,身体总是最诚实。她爱他,对他从来积极回应,大水淹了龙王庙,每次都闹的聂焱说她是水做的。
现在,却再没有了那样的水乳交融。
“大的小的都记仇!”聂焱肺都要炸了,这当然有愤怒,有吃醋,可更多的是恐惧。她跟安安再次见到他的反应,令他害怕。
他胡乱扯着她的睡衣,让她跟他亲密无间,他们原本就是这样坦诚的。为什么会走到今天。
好吧,怪他,都怪他。
聂焱头贴着梁柔的皮肤,大口的呼吸,忍不住亲她,舔她,所有能跟她亲密的方式,他都不放过。可是她还是不动不说话,消极抵抗。
聂焱爬起来,扭过梁柔的脸,让她看着他,“我说过那么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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