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还养着一个小的呢!”
庄怡然叹了口气,低头摸了摸自己凸起的腹部:“但愿这一胎能够一举得男,让您和祖母放心。”
许是孕中的女子喜欢忧思,出岫悉心开解她:“男孩儿女孩儿都喜欢,你还年轻,往后再生便是了。何况梅大夫都说了,应该是个男孩儿。”
梅大夫是房州有名的妇科圣手,给人测算男女十有九准。两月前太夫人特意让云逢将他请了过来,给庄怡然这一胎算了算男女。
“但愿会是个男孩儿。”庄怡然目中露出温和的笑意,散发了几分母性的光辉。
而她这副模样落在出岫眼中,竟是令后者想要落泪。莫名地,想要落泪。
出岫的情绪还没完全酝酿出来,此时管家云逢却急匆匆来到霁云堂,附在她耳边,禀道:“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云想容回来了?消失半年多,怎么又突然回来了?出岫倏然起身,秀眉微蹙:“她还知道回来?”
庄怡然见出岫变了脸色,也忍不住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出岫怕她多思多虑,便敷衍着笑道:“小事一桩,你不必担心。”说着已起身向庄怡然告辞,与云逢一道离开霁云堂。
返回知言轩的路上,出岫顿生一阵不祥之感,不禁边走边问云逢:“她人在何处?”
“今日一早她去了别院,已经见过二姨太,如今人就在府里,说是要见您。”云逢低声回话,特意强调道:“看样子,大小姐有急事找您。”
“急事?她有什么事儿可着急的?”出岫觉得云想容突然回来,必定大有蹊跷。
“大小姐没说。”云逢如实回道:“她非得要见您,如今人在知言轩外头……是否要将她赶走?”
“为何要赶她走?我就在知言轩见她。在我的地方,难道她还能害我不成?”出岫加快脚步,心中那股不祥之感越来越强烈。
岂料两人还没走回知言轩,半途又遇见竹影火急火燎地赶来:“夫人,方才暗卫传话过来,威远侯奉旨回京的半途中,忽然抗旨绕行了。”
出岫立刻脚步一顿,看向竹影:“什么叫‘抗旨绕行’?他路上不是好好的么?”
早在沈予从北地动身出发时,暗卫已经向出岫禀报过了,而这一路上也没听说沈予遇到什么麻烦,怎会……
出岫忍不住心思一沉,但听竹影继续说道:“威远侯返京一直很顺利,却在离京州还有两日路程时,自行转道去剿匪。之后北地将领们都去了京州,唯独他没回去,往房州方向来了。”
竹影将手中密信递给出岫,最后强调:“天授帝震怒不已,已下旨派人缉拿。”
出岫闻言又气又急、又惊又疑,她一改往日的温和脾性,大为光火:“沈予这是做什么?天授帝的后妃走失,如今正在气头上,他是嫌自己命不够长?”
竹影和云逢俱是一惊,两人甚少见出岫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之间面面相觑。须臾,还是竹影最先反应过来,对出岫解释道:“天授帝的后妃走失,本就是个机密……威远侯路上消息不通,未必就知道这些。”
出岫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些话,一张绝色容颜浮起阵阵潮红,皆是气恼所致:“就算他有十万火急之事,也该先回京州复命。如今这不是抗旨不遵吗?他自己往刀口上撞?”
这一次,竹影和云逢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出岫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自知抱怨无用,便沉吟片刻,再对竹影命道:“你即刻传令各地暗卫,务必联络上沈予,弄清楚他为何抗旨绕行。”
“是。我这就去办。”竹影踌躇片刻,正打算领命而去,却听云逢阻道:“且慢,如今大小姐就在知言轩外,我唯恐她伤害夫人,你还是随侍为好。”
竹影果然停止脚步:“好,我先陪夫人过去看看情况。”
话到此处,竹影忽然想起一件旧事——沈予第一次抗旨的内情。上一次他是擅自离京,这一次他是抗旨绕行,两次事件虽然有所不同,可实质上是一样的,沈予都抗旨了。
而且,两次都是往房州方向而来……难道这次又是为了出岫?可出岫好端端的在云府,沈予为何要着急过来?
竹影敏感地意识到,这两件事之间应当有什么联系,便试图告诉出岫:“夫人,你是否记得威远侯去姜地平乱的事?”
出岫怔愣,继而回道:“自然记得……你为何提起此事?”
竹影张了张口,正打算道出实情,此时却见一个女子匆匆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出岫面前,梨花带雨地道:“嫂嫂,求您救救沈予!”
正是云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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