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之忧,朕纵然休息二三年,又有何妨?
治国难,难在何处?
无非是国库不丰罢了。
若是国库丰润,谁都可当得圣君。
太上皇当初的圣名从何而来?
盛世添丁,永不加赋。
呵呵……”
赢祥虽然被太上皇圈了十几年,但并不愿多言皇父之事,岔开话题笑道:“贾环的经济手段还是颇为高明的,臣弟看他对银行之事,极为热衷,也很自信!
断不会有错!
皇上,按他的说法,用不了三五年,天家就是世上最有钱的家族。
这样才对,不用再似从前,顶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名头,可内库还不如臣子甚至是江南盐贩子的银子多。
皇上的园子也该修修了,贾家那个大观园,就修的极不错。”
隆正帝闻言,呵呵一笑后,面色却又有些微妙起来,淡淡道:“十三弟怕还不知,今日贾家拍卖玻璃方子,但此事贾环并未出面,只打发了个十来岁的侄儿和一个管家负责。”
赢祥闻言一怔,道:“贾环不是说今日拍卖之银,是为银行铺设之资么?他怎么……皇上,那他去做什么了?”
隆正帝细眸微眯,道:“明日,将门那一干衙内子弟就都要出京了。
今天贾环把他们都聚在了一起,就在六和楼的三楼雅阁内,为他们行送别宴。
十三弟,你以为,贾环此时心情当如何?
他可会生怨望于朕……”
赢祥一惊,心中了然隆正帝所想,忙道:“皇上,贾环于忠义上极明白道理。他自会知道皇上的苦衷,和保全他的爱护之心。”
隆正帝闻言,轻轻一叹,道:“希望如此罢……”
君臣二人正说着,苏培盛悄无声息的进来,拿着一张纸封,走到御案前,躬身道:“陛下,六和酒楼的拍卖结果出来了……”
隆正帝和赢祥闻言,眼睛同时一亮……
……
西市,六和酒楼。
偌大一个酒楼,此刻已然沸腾。
燕地的玻璃方子拍卖出了四十八万两银子的高价,但这只算一个最低点。
紧接着,齐鲁之地以五十五万两银子不甘其后,而晋地则以六十九万两银子震惊众人。
京畿之地的两份,更是平均以八十三万两的天价,让人目瞪口呆。
莫说二楼的一些衙内公子,连三楼北面雅阁内的龙子龙孙们,这一刻似都成了土鳖。
宗室内最富裕的王府,当是太上皇尚在时的九郡王府。
可九郡王府的家业,加起来也只有三四百万两。
当初号称宗室第一富贵!
然而,却比不过一张方子值钱……
等到两广拍完,两湖拍完,江西拍完,只剩下最后一个江浙之地时,众人已经麻木。
好似那些举牌叫价之人口中的数字不再是银子,而是草芥一般。
贾芸此刻的眼睛明亮,即使深秋时节,却依旧满头汗意,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站在露台上,呵呵笑道:“只剩下最后一省的名额了,也是最富庶的一省。
其实,这玻璃方子我是不赞同卖的。
虽然拍卖能得来些银子,可哪里能比得上做独门生意来钱快,对不对?
再说了,不是我贾芸吹嘘,我贾家真不缺银子。
比现银,能比得过我贾家的,真没几家。
可我家三叔却以为,做这种买卖,没甚意思……
嗨!我是个没多少能为的,也听不明白他老人家到底什么想法。
他老人家说什么,我这做侄儿的,只能照办。”
话虽如此,贾芸还是痛心疾首道:“真要放开了生产,别的不说,只江浙之地,一年的销售银子,怕是都比今天的拍卖总额多!
罢了罢了,不能再说了,越说越心疼。”
“哈哈哈!”
见一直沉稳稳重的贾芸这幅做派,底下之人哄堂大笑。
之前拍到了方子的人心里满意,还没拍的人心里更加向往,真正有实力的商号家族,都在等这最后一拍呢。
贾芸笑道:“闲话不多说,否则非引起众怒不可,
好了,最后一份方子,现在起拍。
竞拍底价,依旧是十万两,一千两一次加成。”
十万两的底价其实已经成了笑话,之前粤州的成拍价,已经到了一百九十万两的天价。
而这个年代还不是后世,粤州虽也富饶,但却远不及江浙之地富庶。
用膝盖骨都知道,江浙省份的方子,定会拍出天价!
“三百万两。”
之前一直没有出手的李钟,忽然开口道。
“嘶!”
一片倒吸冷气声,继而一片哗然。
三百万两!!
就算明知道江浙之地的方子拍价会成为天价,可众人却没想到,甫一开拍,就会真的成了天价。
这已经抵得上数省拍价之合了!
六和酒楼里一片静寂,只有粗喘之声,此起彼伏。
更有不怀好意者,泛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钟。
看的好似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肉猪……
……
ps:第一更!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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