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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林媳妇勉强应承了。
我看看时间不早,也不敢继续在这儿耽搁,就偏腿下炕要走,她哪能舍得?一再让再坐会。
于是我又考了她咒语,她先是假装说忘记了,见我要发怒,就笑嘻嘻地背了一边,一字不差。
我怕她疏忽,又严肃而又郑重地告诉她,一定要在烧纸团的时候把这咒语说出来,否则不管用,她说你放心吧,这事就是打死我也不会忘记的。
三说两说又过去了大约半个小时,我再也不敢呆了,这时间段,万一有个人闯进来,孤男寡女的,她又有前科,即使我俩没事也会有事的。
宝林媳妇见留不住我,只好放我走,但在送我到屋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小声道:“要不今晚去小树林吧?”
晕,这女人还真天不怕地不怕了。
我推脱说这么晚了,别让王凤兰她们怀疑,因为她知道我来这儿的。
她听了只好狠狠锤了我一下,低声骂道:“那快滚吧,嘻嘻……”
我从她家出来,刚拐过胡同,见胡同口那棵榆树下好似有个人影,心一颤,顺口问了句:“谁?”
这一喊,那人影转身嗖地往后窜去。
黑咕隆咚地我也看不清是谁呀,开夜眼也来不及了,只好骂了一句,大步穿过街道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见王凤兰和三麻子正坐在炕头上唠嗑呢,不过不是闲聊,而是在拉呱麦收的事。
见我进来,麻子说道:“郭子,我正跟你嫂子研究麦收呢,这几天你有空的话去公社的门市部里买几把柴镰,那东西虽然比一般的镰刀贵点,但刀背宽,钢刃也顶事,回来打磨好了,割麦子可省老劲了,一镰下去倒一大片。”
我应着坐到了炕沿上。
接着三麻子又和王凤兰商量起麦收时的伙食来,按以往惯例,为了抢粮抢时间,跟老天爷争口粮,中午和晚上,村里的整劳力是不能回家吃饭的,生产队要送饭到地头。这样能挤出更长的时间来劳作。
通常做法是,白天有老头或妇女在饲养园屋里用大锅添加少的可怜的绿豆和大米,煮开用大桶挑到地头给整劳力们当解暑解渴的饮料喝,俗称大米汤,但一桶米汤统共也没几十个米粒。
中午呢,一般是白馍和猪肉炒菜。
晚上就是一人两三个大肉包子,吃了饭连夜干,不过男人们家里有老婆孩子或老人的,多不舍得吃,都是早晨自己从家里带点熟瓜干或玉米饼子,省下白馍猪肉和包子拿回家给老人孩子。
男人们在地里割麦,运麦,那妇女们干啥呢,一般是没结婚的姑娘在地里捆麦子,结了婚的小媳妇和四五十岁妇女就在生产队场院里铡麦个子,晾晒啥的。
学生呢,农村的就放麦假,由老师带领去地里捡麦穗。
这么说吧,一到麦收,村里不管老的少的,只要你能走动,都不能闲着,必须参加劳动,附近有部队营房的村子,部队上也会派出官兵下乡帮着抢收。
一年四季,麦收是一年中的重中之重,时间短,危险性高(天气和成熟期),一旦碰上下大雨或连阴雨,那半年的收成就没了。
所以,抢收抢种是绝对的男女老少齐上阵的。
麻子和王凤兰一直在那研究,对每一个步骤和人员分工都捋了一遍。
我呢,对这些大事并不上心,到时甩开膀子猛干就是了,老子有的是力气,干啥活都不在乎。
我坐在炕沿上默默地听着,脑子就开了小差。这时候宝林不知回没回来,宝林媳妇给没给他喝烧纸团的水,喝了后会咋样?肯定是要逼着跟她做……
我晕,麻子咋会出这种馊主意啊。我心揪了一下,暗暗地叹了口气。
直到快半夜了,王凤兰和三麻子才把活研究透了,回西屋睡觉去了。
麻子问我事情办的咋样了?
我简单说了过程,他蹙眉哦了一声,便躺下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出工的时候,我偷偷观察王宝林,见他焉吧唧的没有精神头,宝林媳妇呢,则趁着别人不注意,得意地冲我挤了下眼。
显然,她是完全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
第三天,也就是农历五月初一,宝林不论干活的时候还是在地头歇息的时候,眼睛都带睁不睁地一直在打盹,还被生产队副队长刘太宗骂了几句。
第四天,宝林在锄地的时候竟藏在麦田沟里偷睡了,这自然又被挨了一顿苛。
第五天,他竟没出工,宝林媳妇说他身体不舒服,不论怎么催他,他赖在炕上就是不起来。
众人就嘻嘻哈哈调侃起来,说你可别让他白天晚上的老干活,他那身子骨受不了的。
这话都明白是啥意思,宝林媳妇哪能承认,急赤白脸地跟他们争辩。
第六天,宝林露面了,但只干了一上午就说头痛,拖着迈不动的步子,一步三晃地回了家。
第七天,没上工,众人就关心起来,跟宝林媳妇说是不是他长啥病了?最好去公社医院看看,该吃药了吃药,别拖着。
宝林媳妇说,问他他也没说不好受,就是太懒,睁不动眼,老想睡觉。
一妇女说他本来就懒,不爱说话,三脚踹不出个屁来。找这样的男人真是倒霉。
宝林媳妇一听不乐意了,说俺愿意,你们能管着?
众人就不敢吭声了。但有妇女在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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