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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此,对他道:“兄弟,吃吧,给你们就吃,还害羞?”
王宝林咧嘴笑了笑,伸出粗糙的黑手,捏了个饺子,张口塞进去,咀嚼了两下,咽了。
他瞅瞅外屋,又抓了两个塞进嘴里。正嚼着,听见脚步声,忙捂住嘴巴把身子转向了后面的墙壁。
“你这是干啥呀,大哥送来就是让咱吃的,谁还不让你吃了?跟做贼似的,真是……”宝林媳妇没好气地说了他两句,又不好意思地看向我,笑道,“哥,别笑话,他就这样,唉,真愁死个人……”
我忙说理解,你们吃饭吧,我回去。
宝林媳妇应了,把泥盆用包袱包了,塞到我手上,我转身往外走,她跟在后面送,出了屋门,却发现王宝林没出来。
咦,这家伙,木讷的可以呀。
我回头望了眼,他媳妇嘀咕道:“他呀,怕早吃开了,唉,他就这样,说傻不傻,说精明也不精明,我这辈子真是……”
她说到这儿,突然抽泣了一声。
我能说啥?只有赶紧安慰,说宝林兄弟人老实,实在,跟着他受不着屈的,不比那些酒鬼赌徒啥的强百倍?
她不哭了,也不附和着我说,我便又道了声别,抬腿出了院子,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我暗暗感叹,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女人,哪个爷们不会上心?整天跟个半傻子在一起,就是圣女也会不老实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麻子终于给我交了底,说我不在的时候,他已跟王凤兰透了气,说我四十岁的人了,总想娶个媳妇给自己留个后,传宗接代。所以让她给我寻摸个年轻的……
啥?我猛地一愣,冲他严厉地低声道:“三爷,你啥意思,我没了生育能力你是知道的,再说我也没打算娶个年轻的,你咋胡说八道?”
麻子冷哼一声:“你知道个屁,老子这意思你还没听出来?就是让她死了这条心,不再对你有啥想法!”
我靠,怪不得我回来后,王凤兰脸色有些不自然呢,也对我爱搭不理的,原来是死麻子做的梗呀。
我气昏了,咬牙道:“你别瞎鼓捣,老子谁也不娶了,就打一辈子光棍……”
“好好,你随便吧,这特娘的好心还当了驴肝肺了,西屋那个老女人,你敢娶她吗?跟你说,你们若成亲,可是要被上面查祖宗三代的,她一个党员,又是支书,他儿子还当兵,你这身份不明,来路不正的,你以为轻易就过关了?还有那个烈军属李冰冰,跟她成亲也得被审查……”麻子振振有词地道。
我一听傻了,眨眨眼,半天才回过味来,反驳道:“那你当初为啥还要我跟她?”
“老子只是权宜之计,当时没考虑那么多,现在不一样了,想过味来了,也给你物色好了女人了。”
“谁?”其实我这句话是句废话,还能有谁,白天他就说过是王宝林媳妇的。
三麻子低骂道:“你脑子不好使咋的,我白天不是跟你说过吗?就是那个傻子的媳妇。”
“人家有男人!”我顺口道。
“切,说让她没有就没有,黄泉路上没老少,你明白不?”三麻子恶狠狠地说道。
轰的一下,我脑袋一片空白,啥,啥?麻子,你狗日的又要故伎重演,杀人修道?
我那个气呀,浑身乱颤,瞪着眼看着他模糊的老脸,恨不得一拳打死他。
老子可不想再作孽了,更不想再为虎作伥,狼狈为奸。
就狠狠地道:“我告诉你,你别做美梦了,你若敢再做出伤天害理,危及咱性命的事,我第一时间跟你翻脸,向王凤兰报告!”
这次,三麻子终于火了,啪地一巴掌打在了我的头上,低声吼道:“你特娘的,狗咬吕洞宾是不是?老子一心为你好,为了咱的性命安全,为了你的百年大计,你小兔崽子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还要恩将仇报?啥玩意呀……”
“再怎么着也不能杀人呀,你还没遭够罪?”我嘴上犟着,语气明显弱了下来,我知道麻子对我好,可也不敢由着他死作呀,现在不是解放前了,别说杀人,就是说也不敢乱说的。
麻子瞪眼道:“谁说要杀人了,特娘的他活该短命,阎王爷喜欢他,谁能拖住他?”
完了完了,麻子的主意已定,没人能改变他的计划了,我苦逼地道:“你爱咋的咋的吧,反正天塌下来也别找我,老子压根就不知道……”
“没人让你知道,你小子得了便宜卖了乖,就等着娶个大胖媳妇搂着日吧……”麻子嘟囔了几句,渐渐发出了鼾声。
我躺在被窝里闷想了一会,眼前就闪出了宝林媳妇的音容笑貌。
说实话,那女人跟着王宝林真是太委屈了,跟当年的潘金莲和武大郎两口子有的一拼。
只不过我没见过潘金莲,而宝林媳妇却是实实在在地近在眼前,大脸盘,柳叶眉,双眼皮大眼睛,丰厚略阔的嘴唇,白皙的脖颈,鼓囔囔地……
唉,那女人,不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是我喜欢的类型,怪不得李山子把家里的细粮舍不得吃都给了她家呢。
只是……我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王宝林若死了,能轮到我娶她吗?她应该和李山子是有感情的,另外其他光棍也都候着呢,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外乡人吧。
不行,既然三麻子认了真地要让王宝林死掉,那我必须提前跟他媳妇搭上关系,跟当初在东北和如兰那样,否则就给别人做了局了。
但,王凤兰这边咋处理?思来想去,只能装聋作瞎地冷处理了,或许她碍于自己的身份,也会慢慢打消对我的念头吧。
我这个想法和策略是对的,首先宝林媳妇那边,因为她相好的李山子刚被批了个兜底臭,一时半会没人敢再去撩她。她的感情正处于空窗期。
王凤兰呢,因三麻子跟她透过风,刚开始几天情绪有些低落,但日子长了,她又恢复如初了。
女人的那点*望其实是很淡的,没人撩,也就如一湾潭水,平静无波澜。
当然这是相对而说。
眨眼快到春节了,村里也不开会了,各家各户都在忙年,虽然都穷,也没啥钱置办丰盛的年货,但包豆包,蒸窝头,买鱼买肉买年画买对联,买新衣,做新鞋等等,这些是断不了的。
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村里杀了两头猪,去毛去下水去猪头去骨头,全村老少合计没人分半斤肉。
那俩猪头和下水呢,不分也不卖,用生产队饲养员屋里的大锅住了慢慢一锅,每家每户连汤带猪杂分了一大黑碗,端回家老婆孩子犒劳去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那时的社会风气是非常清正廉明的,没人敢搞特殊,敢以权谋私。
王凤兰和我们总共三口人,分到了一斤半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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