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去了纯粹遭狗罪,想想头皮就麻,铁镢山?这不跟在根据地一样吗?
我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麻子呵呵一笑,朗声道:“那就去五莲山,那儿有寺庙,咱干脆当和尚去。”
这话我爱听,啥狗屁和尚,去那儿暂避一段时间,等风平浪静后,再寻机会回来灭了黄福贵那个王八蛋,我们的世界就太平了。
主意打定,我精神抖擞,扬鞭赶着驴车就向前冲去。
刚跑了没一会,忽听张子怡在车上惊叫了一声:“来人了。”
我忙回头,惊见后面山道上尘土飞扬,马蹄踏踏,一溜三匹快马,挟着一股疾风朝我们飞奔而来。
马上,三个八路军战士大声朝我们喊着:“停下,停下……”
我靠,他们追来了。很可能是那个黄福贵丧子之后跟张团长分析揭露了我们的罪恶。
这特娘的咋办?
“停下,你对付前面那个,我照顾后面俩,注意别让马跑了。”
三麻子说着,从腰里掏出了盒子枪,放在腿间,我则停车,踏地,弯腰从地上摸起了两块石头。
张子怡一见,怕了,紧紧埋头在车厢里,丰满的屁股翘的格外惹眼。
这空间,三个战士骑着马已奔到了近前,勒住缰绳,一战士问道:“你们是胡英雄和郭英雄吗?张团长让我们来找你们,王会长说你们出来了,咋跑了这么远?”
三麻子道:“啥?张团长让我们回去?好好,我们想串个门呢,既然首长有急事,那咱就一块回去,等过两天再串门也不迟……”
三麻子的这番话,让三个战士松懈起来,加上张团长可能没告诉他们来找我们的原因,所以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比起抓罪犯那种高度绷紧的神经要小的多。
“噢,是这样啊,那咱快回去吧!”一个战士说完,拨马就掉头,另外俩战士也拽着马缰要拐头。
三麻子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扬手朝着最近的那个战士就飞出了一块石头,正中其后脑勺。
那战士咕咚一头扎下了马,几乎与此同时,三麻子甩手“啪啪”就是两枪,前面那俩人应声也摔下了马。
我飞身扑过去拽住了要跳窜的惊马,回头冲三麻子道:“三爷,快点!”
骑马可比坐驴车快多了。
“把他们的手榴弹带上!”三麻子嚷着,在张子怡的搀扶下,下了车,急急奔到马前,我急三火四地从三个战士腰间拽出了十颗手榴弹插在腰里,接着把三麻子抱了上了马。
张子怡则扎撒着手,望着另一匹马,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她这是不敢也不会骑马呀,我也不敢勉强和磨叽,弯腰抱起她放到了一匹高大的马背上,接着翻身也上去,让她从后面抱住我的腰,和三麻子扬鞭奔向了前方。
这罪是越来越大了,杀乡民夺驴车,又杀八路抢马匹,这绝对没法解释的,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我们也疯了,我抓紧马缰,跟着三麻子没命地一路狂窜,连续闯过两道由当地民兵设下的哨卡,等他们明白过来再放枪也晚了。
就这么的,我们狂奔了近半个小时,终于出了沂蒙山区,来到了平原上。
白天在沦陷区骑马驰骋,不用说就知道危险的程度。
果然,我们在小道上刚往东奔了十几里地,远远就望见了一队穿黄色衣服,背着枪的日伪军迎面走来。
我心里一沉,忙勒住马,冲三麻子道:“三爷……”
三麻子也傻了眼,若掉头往回跑吧?不但会引起鬼子的警惕继而放枪追击,而且回跑只能去根据地,那样也逃不过一死。
咋办?
硬拼?鬼子有二十多人,大天白日,平原地带,要想杀出重围,门都没有。
麻子眯眼盯着前面奔来的日伪军,一字一句地道:“这样吧,下马,让马先冲过去,咱在后面掩杀,或许还能闯过这一关……”
我听了,想想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应了。
和张子怡下了马,借着马身,让她躲到了路沟里,麻子呢,从马上下来,掏出盒子枪,也一瘸一拐地下到了路沟。
我靠,让我自己冲刺呀,我急了:“三爷……”
麻子转头冲我道:“别慌张,我在沟里掩护,你等他们快过来了就把马打出去,记住,一定要连飞手雷,别让他们有喘气的机会!”
“我,我掩护你吧,你枪法准,子弹可比手榴弹快的多呀。”我不想给麻子当炮灰,万一我死了,张子怡也就归他了,死麻子,这主意真绝呀。
三麻子一瞪眼:“你怕啥,不是有宝玉在身上吗,放心,打你个三枪两枪的死不了。”
“那,我把宝玉给你,你也死不了。”我说着就伸手往脖子上摘那块玉,心想绝不能再被他忽悠,万一被鬼子一梭子弹打身上,宝玉顶个屁用啊。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命大。如果两眼一闭,再好的世界,再好的生活,再好的美女也不是自己的了。
尤其还有玲花,有小鹅、“大花瓶”和龙种,还有秀儿、萍儿……
三麻子见我撒赖了,也腾地火了,咬牙瞪眼地骂道:“你特娘的不想活了吗,我若腿脚好使的话,用的着你上吗,别给我叨叨,鬼子快近前了。”
他骂着,瞥了眼前面奔来的鬼子,埋头窝进了沟底里。
我没办法了,这时候上是死,不上也是死呀,干脆听麻子的吧,或许还能真活命。
我心下一横,眼盯着前面愈来愈近的鬼子群,把两匹马缰绳拴在了一起,紧接着又从腰里掏出了两颗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