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无缝,相信任何人是听不出看不出破绽的。
果然,张团长听了后,也是一脸悲痛和沮丧,稍一愣怔,一眼瞥见我还咬牙紧捂着伤处,忙让卫生院过来给我查看敷药。
在俩战士的搀扶下,我躺到了炕上,卫生员开始了对伤口的查看,准备涂药包扎。
我也就松开了紧捂伤处的手,心想皮肉之伤,过不了几天就好了,最大留下个铜钱大小的疤痕,而瞒过了杀人这一关,才是我最激动的。
突然,那卫生院抬头惊讶地看看我,又看向了站在炕下的张团长。
他也把脑袋凑了过来。
咦,这是咋回事?难道伤口打偏了,子弹进肚子里了,我心猛地一紧,若那样就完了。
“咋,是,是肚子破了吗?”我紧张地问道。
卫生员道:“啥也没破,都好好的。”
啥?我脑袋轰地一炸,一下子抬起头来,惊见‘伤处’除了被我长时间紧攥,一块皮肉发红外,再吊毛都没少一根,更别说有伤口和血了。
我靠,这是咋回事?明明……
我突然想起了胸口上挂着的那块玉,恍然大悟,百分百是这个东西的事。
你娘,保我命我感激你,这伤口咋也保呀。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呀。
这咋办?我懵了。
张团长的脸色刷地沉了下来:“郭德金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嘴一咧:“这,这,当时我只觉得一枪打过来,肚皮嗖的一热,就,就捂着跑了……”
张团长哦了一声,皱眉道:“没伤着就好,起来吧。”
我尴尬地坐了起来,低头摸着肚皮,道:“真是怪了,明明看着一枪打来,肚子也痛了一下,咋还……”
“咋的了,你还想受伤呀,好了好了,先回去休息吧,等明天我们再商量,唉……”他摇头叹了口气。
我应了,跟着战士出了门,独自奔下山,打开夜眼,一路窜向了十几里外的山王村。
回到王凤兰家,天色已亮了。
王凤兰正抱着扫帚在打扫院子,见我突然闯进,先是一愣,紧问道:“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又假装苦逼地叹了口气,拔腿就往屋里走。
王凤兰扔下扫帚紧跟着进了屋。
东屋炕上,三麻子已起来了,盘腿坐在那儿闭眼假寐,听到我的动静,睁眼用质询的眼光扫来,我抿嘴点了下头,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
王凤兰也一步迈进,小声问道:“郭子,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任务完成了吗?”
我低头呜噜道:“没,半路上碰到了鬼子……”
“啊?”她吃了一惊,“那,那同志们都安全回来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吭声。
王凤兰叹了口气,问这事跟张团长说了吗,在得到确认后,又安慰了我两句,才又出去忙活起来。
“三爷……”我低声苦逼地叫了一声。
三麻子眉头一皱:“你的伤呢?”
“我朝肚子上打了一枪,可等跑回团部,竟……”
我说着掀起了衣服。
三麻子脸皮急抖了下:“还不如不打呢,这下完了。”
啥?我不知他这话是啥意思,吃惊地瞪眼看着他。
“本来是苦肉计,没想到弄巧成拙,”三麻子说话急促起来,声音也有些怪异了,“这下,咱想再报仇也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