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鼻子灰,回去添油加醋地跟李大牙说了,李大牙恼怒之下,便亲自带领七八个家丁来抓小鹅,小鹅拼死反抗,李老头也上前护犊,被家丁打成重伤,小鹅被抢走。李老头内脏被打坏,大吐血身亡。
听完老太的叙述,我整个身子极度颤栗起来,热血冲头,二话不说,转头就往外冲,被三麻子大声呵斥住。
“三爷!”我恨恨地跺了下脚,冲他瞪圆了双眼,“你在家等着,我去灭了那家畜生,把小鹅带回来。”
三麻子严厉地道:“你毛躁个啥,他们家那么多人,你硬闯进去不是送死吗?”
“死咋的了,早死晚死,死也要把小鹅救出来!”我吼了一声,拔腿又要走,却被三麻子一文明棍敲在了头上。
“你以为死了就能救出小鹅吗,告诉你,事情并不跟你说的那么简单……”三麻子吼道。
老太太也反应过来了,说是啊,李大牙家咱可惹不起呀,他是铁杆汉奸,跟日本人有联系的,而且还是镇子上的镇长,势力大着呢,千万别去惹他。
我对此嗤之以鼻,说鬼子我们杀了多少,还怕个汉奸?
麻子烦躁地招了招手,让我坐下,说这事咱肯定办,但不能蛮干。
我一蹙眉:“那你说咋干,小鹅还在那个王八犊子家里受屈呢,我……”
“你啥你,已经被他掳去两三个月了,差这一晚上吗?遇事要冷静,明白不!”三麻子骂道。
你娘,这事摊你身上,你狗日的能冷静吗,怕是早暴跳如雷地打上门去了。
但又一想,三麻子说的也有道理,对方势力强大,硬闯进去,不但救不出小鹅,自己反而还会被打死。先看三麻子怎么办吧。
我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呼哧着紧盯着他,道:“那你说咋办?”
三麻子皱眉想了想,道:“今晚上,你先去把他家的外围情况摸查好了,回来详细跟我汇报。”
这个简单,我有夜眼优势。
我点了下头,问道:“那接下来呢,可别再用诈尸,那样万一把他家杀的鸡犬不留,小鹅也就完了。”
三麻子脸皮一抖,闷声道:“若不用诈尸,那你想怎么对付他们?硬拼吗,凭咱俩,能拼的过他们吗?”
这还真是个难题,不过,不管咋的,也不能伤到小鹅,否则还不如不救。
三麻子见我不吭声了,便道:“你先去探探吧,至于怎么能救出小鹅,回来再说。”
我忙接道:“不只救出小鹅,还要把那姓李的王八犊子一家灭了,要不我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三麻子烦躁的摆摆手:“好好,就依你,快吃点饭去吧……”
还吃个屁呀,我能吃的下吗?
我问了老太太李大牙所住的村子,叫王家楼,出了这村往西走五里路就是。
遂拔腿出了门,借着夜色急急向王家楼村窜去。
其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吧,夜色如墨,暖风习习。
我出了村,凝神打开夜眼,顺着村道往前面远处朦胧的村廓一路急奔,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村口。
我怕走错了村子,边从地上寻了几块趁手的石头,边四下张望了遍,见周边也再没别的村廓,就认定这个就是了。
沿着大街进了村,远远地发现前面街北侧有一座大宅院,院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门外站着两个背着长枪的家丁,不过,院内没有‘炮楼’。
不用猜,那家肯定就是恶霸汉奸李大牙家了。
想想小鹅此时还呆在他家里受屈,心里一阵难受,唉,万没想到,我们一走,这儿竟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连累了李老头,这……
我暗暗咬了咬牙,转身拐进了一条小胡同,急急向那座大宅院溜去。
李大牙的宅子很大,在村中间,独门独院,从后面绕了半圈,估摸着他家正屋起码有十二间以上,院墙东西侧也是一溜厢房,高大坚固,想徒手爬上房顶门都没有。
咋办?虽然三麻子让我只来观察外围地势,但想想小鹅在他家里,不探个明白,心里不甘呀。
我便绕着屋后来回探察了一遍,见其胡同里有根长木头倚在后家的院墙上。
心里一动,过去抱起那根木头,支到了李大牙屋后墙上,接着,攀着木头爬上了他家屋顶,小心翼翼地踩着瓦片,悄悄猫到屋脊上,探头往院子里窥去。
只见院子里灯火通明,屋里好像有人在喝酒,吆五喝六的。
而他家院门也敞着,俩站岗的家丁不时从外面探头朝屋里望。
这他娘的,我也不敢显身呀,既然进不了院子,那干脆揭开瓦片往下窥探吧。
只是不知小鹅会在那个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