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因为,莲子已经被他睡了,即使我打断了他的好事,也改变不了事实了。
我看见莲子被三麻子压在身子底下,双手紧捂着脸,一动不动,任他肆意动作。
畜生!
我暗暗地骂了一句,转身气丢丢地走到门口,咣地一脚踢向木盆,木盆腾空而起,飞出老远,啪的撞在了南墙上,又被反弹回来,骨碌了几圈扣在了地上,竟没碎。
麻子呀麻子,你还是个人吗,是人能这么做吗?说好了把她给我当媳妇,咋转眼就把她睡了?你狗日的完全是把我当棒槌耍呀。
我特么竟上当了,当初就不应该去给你端啥子洗脚水,忽忽悠悠地把我熏懵了,屁颠屁颠地竟给你腾出了空,唉,现在后悔也晚了。
我苦逼地抱头蹲在门口,哭都哭不出来。满耳只听见屋里麻子闷牛似的呼哧声。
耕,狠劲耕吧,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你个狗日的老棺材瓤子,蹦达不了几天了,叭嘎一下死在女人身上才好呢。
我在心里暗暗发着狠,麻子的呼哧声却越来越高,越来越大,最后“啊”的一声大叫,声音戛然而止……
我不知道麻子这一晚上把莲子折腾了几回,因为,我坐在门外屋檐下抱头睡过去了。
等听到鸡叫,抬头睁眼一看,天色放亮了。
他奶奶的,你在屋里享大福,让我在外面苦逼了一夜?不行,老子也要趟床上睡觉!
我心里又腾地火了,起身进了屋,见三麻子不知啥时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早睡死过去了。
即使这样,他那干瘦的爪子还搭在莲子胸口上,抓着个雪白的大奶不放。
而莲子似乎也累瘫了,满脸的泪痕已干,就那么躺着睡了。
我过去咕咚一屁股砸到床沿上,把麻子的那条假腿一扔,仰身躺了下去。
麻子被扰醒,迷糊糊地睁眼一看是我,咕噜道:“咋的了,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折腾个啥?”
还大半夜呢,日糊涂了吧,我想堵他两句,但又一想,都这样了,再跟他叨叨没意思。
便转身背对着他生闷气。
忽然感觉脊背被戳了一下,只听三麻子小声道:“小子,别装正经了,我下去溜达溜达,你和她睡会……”
啥?你你吃完了饭,让我唰锅?
我冷哼一声,并不领情。
麻子见我软硬不吃,遂叹了口气,道:“唉,小子,你咋光想着自己呢,三爷我已经五十多岁了,开着蹦达,能蹦达几天?趁着身子骨还能动,睡个女人咋的了,你年轻轻还跟我这老头子争风吃醋?没出息的东西,闪开,老子下去撒尿!”
他这一番话,竟让我心软了,是啊,莲子是我啥人?啥也不是,是麻子拿着命赌过来的,他若不睡,那个周恶霸也的睡,横来竖去也没我的大虾毛呀。
我想到这儿,不情愿地把身子蜷了蜷,腾出点地方让三麻子下了床。
看着他拄着文明棍,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地出了屋,心里竟忽然有了些怜悯和悲呛感。
也许,再过十年或几年,甚至几个月,那猥琐的身影就永远见不到了,到那时,我会想他吗?答案是肯定的。
虽然他可恶可恨,很多事不解人情,甚至比畜生都狠,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但他对我还是有恩的,若不是他在中间撺掇,我也娶不到秀儿和萍儿。
唉,麻子呀,你这个可恨又可爱的死瘸子。
这时,只觉床体微微一动,莲子坐起来开始穿衣服了。
这个可怜的女人,等我们一走,姓周的肯定会把她扫地出门,她这辈子也就凄淡了。
我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转身仰面看着她。
她披散着头发,光滑雪白的脊背圆润丰盈,胳膊起落间,两个硬挺挺的大奶微微颤抖着……
“你……干啥去?”我轻声问道。
她一愣,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了胸口,脸色唰地红了,眼泪也汩汩地流了下来。
我暗叹一声,又道:“我给你出个主意,等我们走的时候,你也跟着,让那个瘸子给你寻个地方,找个憨厚老实的人家先住下,再给你些钱,等以后,我们若不回来,你就慢慢找个好男人……”
莲子木木地听着,不点头也不吭声,泪水哗哗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心里一酸,脑子一热,又硬声道:“以后,你若,找不到合适的,我,我回来领你……”
话刚落,莲子呜的一声扑在了被褥上,身子急剧颤抖着,呜咽着,似一只风中无助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