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温馨的梦境,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她,眼泪就模糊了双眼。
秀儿见我不吭声,以为此去遇到了老大那边的阻力,也把头低的更低了,捏着针线的小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她在等我说话。
“嫂子,”我慢慢蹲下来,“我跟我三爷说了……”
她仍低着头,不过停止了手里的针线活。
“他说中,”我继续说道,“大哥也在,他对我很好,说咱是亲兄弟……”
她猛地抬起头来,眼里露出了惊喜的神色:“真的?”
“嗯!”我重重地点了下头。
两人同时笑了,不过我的笑是灿烂,她的笑是羞涩,脸也红了。
“那,你快回屋歇着去吧,”她柔柔地道,“都这么晚了。”
我应了一声,说我先去山口那边转转,一会回来就睡。
起身走到门口,借着带门的一刹那,我猛然回头望去,见她也正在望我,四目相碰,电光石火,她手一哆嗦,差点被针扎着。
“嫂子……”
我刚要再回,她忙摆手:“没事,没事,你快去吧。”
她说着,脸蛋就成了一朵花。
我兴冲冲地出了院子,带着贴身喽啰巡查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大寨那边来了俩喽啰,把秀儿叫去了。
我知道这是三麻子已跟老大和老三说了,现在让秀儿去,应该是老大和三麻子要特意征求她的意见,这个早已在我的预料之中。
但直到太阳偏西的时候,秀儿还没回来,倒是又来了一个小喽啰说大王让我过去一趟。
我即可拔腿跟着他走,半路上竟碰倒了归来的秀儿,她远远看到我,就低下了头,我叫了声嫂子,她也没应,双方就擦肩而过。
来到龙门顶大寨,老大、老三和三麻子都在大堂里,见了我,皆笑咪咪地直打量。
我也害羞起来,挨个问了好,就坐到了末端的椅子上。
三麻子看看老大,遂把提亲的事跟我简单说了。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说一切由大哥、二哥和三爷做主。
三人哈哈大笑,老大说那好,既然双方都乐意,那三天后就给你们成亲,成了亲,咱就是真亲兄弟了。
我听了,心里又喜又忐忑,不知这门亲事会是怎样的后果。
因为我始终隐隐感觉到三麻子其中另有目的,他曾说过要把高家兄弟挨个除掉,自己当大王,莫不是他要借着这机会动手?
那样的话,我又要造孽了,我是真不忍心对老大下黑手。
简单截说,第三天一早,我早早来到大寨,在三麻子的指点下,两个喽啰帮我换上了一身酱紫色绸布大褂,戴上了礼帽,穿上了崭新的千层鞋,去大堂拜见了也穿戴一新的老大和老三,而后,就跟着抬着花轿的迎亲队伍往西山石门寺方向走去,麻子因是媒人,也一路随行,只不过是特意让我搀扶,说老子为你小子出了力,操了心,今天你也的给我出点力感谢感谢。
一群人就这么吹吹打打地来到石门寺驻地,这边也早已准备好了,各处披红挂虑的非常喜庆,喽啰们除了在山口和哨卡值班的,其他全都来了。
进了寺庙院子,麻子高喊了一声:“新人相见啦!”
话落,接着就噼里啪啦燃起了鞭炮,几个喽啰嘻嘻哈哈推着我进了秀儿的屋。
见她盘腿坐在床上,头罩着盖头红,着一身红衣裤和红绣花鞋,宛如一朵鲜艳的红牡丹。
在几个喽啰的嬉闹声中,我过去背起她,就出了屋。
三麻子遂又高喊一声:“新娘子上轿了!”
一个胸前戴着红花的喽啰忙掀开轿帘,我把秀儿轻轻放了进去。
接着在喧闹的鞭炮声中,我跟着大花轿,搀扶着三麻子,又向龙门顶土匪大寨走去。
半路上,趁着一众喽啰嘻嘻哈哈光顾着说笑的机会,麻子低声对我道:“今晚,先把老三除掉……”
啥?我脑袋轰地一片空白,瞪眼张嘴地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