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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大头领高占魁老奸巨猾,他们三兄弟对三麻子提出的这个偷袭计划极为垂涎,但又怕中了奸计,所以在行动前不但没告诉我们,而且行动时也特意把我和三麻子分开。
另外,土匪们也不是倾巢出动,而是只派出一半兵力,老大在家坐镇,以保老巢万无一失。
还有,在行动前,他们已暗中派了几拨喽啰反复窥探了大珠山乡驻地周边的情况,以防异动。
这些,都可以理解。
毕竟我们刚到山上,彼此,尤其是他们对我和三麻子这两个不速之客的身世不清楚,说没戒心是不可能的。
夜色如墨,暖风习习。
我跟着老二高占祥的队伍,沿着崎岖不平的山间小道,一路向大珠山乡奔去。
从影影绰绰的队伍身影来猜测,他带领的这支人马约有五六十人,有一挺机枪,十几支步枪,多数是汉阳造,还有人持着扎枪(红缨枪)或背着大刀。
这么点人马,这样的装备,若没我这个神投手的话,想打下据点,门都没有,不用等冲到炮楼前就被突突光了。
而我也知道,麻子之所以提出要打据点,就是想献个投名状,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高家三兄弟的信任和重用。
队伍沿乡道奔涉了约一个小时左右,来到了大珠山乡驻地南侧。
黑暗中,我不敢打开夜眼,怕被喽啰们发现起疑,但即使用肉眼观望,也能看见远处那座炮楼上的灯光。
其时大约是晚上九点多了吧,远处镇子里一片漆黑,唯有那跑楼上的探照灯在来回扫描。
我们在距那炮楼约三四百米的一片小树林里隐蔽下来。
老二高占祥瞅了瞅炮楼,转头低声对我道:“怎么打?”
因为我曾打过炮楼,就指着前面一处土坎,随口道:“先派十几个人溜过去埋伏下来,小心避开炮楼上的灯光,我从另一边迂回接近炮楼,你们把鬼子的火力吸引住,打掉他们的探照灯,我再动手。”
高占祥眨眨眼,道:“那我们不就暴露了吗?”
我道:“就是要暴露,但只窝在土坎后拼命打枪就行,别伸头……”
这话,让他突然明白过来,说一声好,又问道:“那你有把握吗,可别特娘的鼓捣一顿,吊毛捞不着,反惹出马蜂窝来。”
这狗日的,别看莽夫一个,心思还挺细呢。
我不接茬,道:“等我打哑了炮楼,你们就往里冲,但要注意其他火力点。”
“好!”高占祥点了下头,“那赶紧动手,你要多少手榴弹?”
“七八颗就行!”
于是,几个土匪把身上的手榴弹凑到了我手里,我顺手挨着插满了腰,双手各握一颗,凝神打开夜眼,低叫一声:“行动吧。”
十几个土匪持枪猫腰向前面急急溜去。
我跟着他们奔了段路,借着夜眼,拔腿向东北面的一片灌木丛溜去。
这片灌木丛距炮楼约有一百多米远,这个距离我是打不到目标的,但灌木前面是一块平坦的宽阔地,地那边是一条小路,路边自然有沟,那儿才是理想的投弹距离。
我奔到灌木丛后,转头望向身后西南面土坎,却没发现有人露头。
我靠,这些东西应该是还没接到头领的开火命令。
咋办?也不敢吆喝或再跑回去说呀,干脆等吧。
我刚蹲下,忽见那土坎后露出了一个脑袋,细看,是高占祥的,他亲自上阵了!
他朝我这方向瞅了瞅,估计我应该隐蔽下来了吧,遂伸出盒子枪,冲着跑楼上那盏探照灯,“啪”的就是一枪。
一道流星闪过,探照灯应声灭了。我眼前顿时明亮起来。
旋即,土匪们拼命吆喝起来,密集的枪弹挟着赤红的火光也轰轰地窜向了炮楼。
我心猛地一振,见炮楼上的几个洞口也喷出了火舌,遂猫腰穿过灌木丛,一溜烟地窜出了三四十米,飞身跳进了那条路沟里。
此时,两边火力大作,鬼子跑楼上,吊桥边的火力全被吸引到了那道土坎上。
土匪们埋头边打边嘶声猛吼:“打,打,小鬼子,你们被我们包围了,赶快投降吧……”
土匪们吆喝着,竟还从土坎后擎起了一面青天白日旗,来回摇晃着。
我忙一把扯掉手中的榴弹拉弦,飞身扬手向几十米外的炮楼掷去。
手榴弹在空中喷着白烟,嗖地窜进了炮楼顶端的一个火舌口里。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火光闪处,洞口噗地窜出了一团挟着火焰的烟雾。
“好……”土坎后的土匪们嘶声吼了起来,枪弹也打的更猛了。
我一不做二不休,眨眼工夫,朝着炮楼接连掷出了三四颗手榴弹,把上中下三个喷着火舌的洞口全部炸哑。
紧接着又朝吊桥边连扔了两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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