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纯子了。
这样在宪兵队里闷了两天,第三天中午,突然有个在大院门口的站岗的鬼子领着一个头挽着圆盘发簪,穿着和服的女人进了我们房间。
我一看那女人竟是纯子,一下子怔住了。
纯子一见我,泪水就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我忙把她让到了房间茶几边的沙发上,连问你怎么来了。
而三麻子则躺在床上,冷眼看着我俩,一声不吭。
因为有他在场,纯子不敢说话,只是坐在那儿低着头。
我转头厌恶地瞥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别在这当灯泡。
麻子倒也识趣,下了床拄着文明棍朝门口走去。
我刚舒口气,忽听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是有话要跟我说呢。
我只好朝纯子笑了笑,来到门口。
三麻子头也不回地低声道:“既然她送上门了,那赶紧睡了她......”
啥,啥?光天化日,在日本的宪兵队宿舍里?这,这怎么可能呢,人家来,可能是挂念我,以为我感冒了啥的,出于好心,怎么能......
“这是最后的机会,你不睡她,到时别怪三爷我不给你机会!记住,别关门!”
他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口,在门外慢慢溜达起来。
这环境,又敞门开窗户的,院子里来来回回的鬼子,老远一眼就能望透房间里的一切,你让我和纯子睡?这不脑袋让驴踢了吗?
不但纯子不应不敢,老子也下不去手呀,心惊胆战的,有贼心可是绝对没那贼胆,主要是生理机能不应。
我突然觉得三麻子这主意太幼稚,太可笑,自然也不理。
在屋里和纯子边喝茶,边比划着聊了半天,始终没有过分的举动。
正如我所料,是纯子想我,见我两天没去了,不知我这儿发生了啥事,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我说这两天我师父犯了心脏病,几次差点咽气,所以离不开,虽然很想她,但实在没办法。
两人越说越动感情,不知不觉,隔着茶几就攥住了手。
我心咚咚狂跳起来,瞅瞅窗外没人注意,就让纯子坐我这儿,她稍一犹豫,起身刚要过来,三麻子竟从门外一步闯了进来。
我靠,你个杂种不是要成全我们的好事吗,咋突然又来败兴?
“快一个小时了......”三麻子手里握着只怀表,并不看我,只是淡淡地道。
我晕,你当这是狗呀,就是狗,特么也得摇着尾巴厮磨好长时间才有肌肤之亲呢。
我和纯子对望一眼,皆露出了失望之色。
三麻子的闯入,打破了我俩的心情。
纯子和我又聊了两句,而后鞠了个躬,走了。
我把她送到院门口,急急返回来,冲坐在床沿上的三麻子埋怨道:“你,你咋不在外面......”
三麻子一瞪眼:“都快一个小时了,你磨叽啥?”
“我,我......这门窗都透着,我敢吗?”我气丢丢地道。
“关门窗?孤男寡女的你是想找死呀,没事也得鼓捣出事来了,你以为他们都是瞎子吗,还不知特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儿呢。”三麻子也火了。
他总是有理,且让你无话可说。
我一屁股砸到床上,呼哧着生闷气。
“你把你裤头里的那张藏宝图拿出来,今晚我要交给章昭一男!”
啥?我脑袋轰地一炸,吃惊地看着他:“你,你咋知道我有张图?”
因为我的藏宝图从没外露过,裤头也没被人碰过,每次洗衣,我都是背着三麻子,等裤头干了再把图缝进去。
死麻子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趁着我睡了,偷偷看过?这特娘的也太不地道,太下作了吧。
而且,而且还要把它交给日本人,这不是断我后半生的财路吗?不行,老子谁也不给,不但鬼子,就是麻子,我也绝不给。
我想到这儿,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胯裆,瞪眼望向三麻子,做出了拒人千里的姿态。
三麻子见我这样,忽然怪异地笑了,那笑里带着明显的讥讽:“小子,你想当铁杆汉奸吗?你想遗臭万年吗?你想死后被人鞭尸吗?如果不想,就老实地给爷把那张破图交出来,老子包你鹏程万里,如果你想就这样,那我也没办法,但最多再特么活个一年半载你就得被日本人杀死!”
“为,为啥?”在他的狂轰滥炸下,我禁不住问道,“这图,日本人也不知道......”
“他们当然不知道,但凭咱俩的实力,能把图中那宝藏挖出来吗?”三麻子眯眼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老子要拿这图,给鬼子做投名状,然后再向土八路做投名状,这样咱特么才能再有机会去报仇,也能留条小命多活几年,至于这事具体怎么做,到时再说,明白了吗?”
明白个屁!可我虽然不明白,但也隐隐感觉到三麻子又要做大事,且与我们的性命有关。
鉴于他长期的一贯正确的思路和做法,我不得不怪怪地忍痛把那藏宝图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