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看,奇怪地问道:“你俩这是要作死呀,还用拖吗?”
我靠,不拖难道要我们扛吗,站着说话不害腰痛。
我粗声道:“要不咋办,你来拖吗?”
三麻子手一挥:“有马,让它闲着干啥?”
我晕,一脚踢醒梦中人,我还真没想到这招。
大喜,忙把马牵出来,一头头的把牛驴的尸体拖到五条通道汇集处,一一排好,又把那匹马牵回了马槽。
接着,我们又开始催诈牛驴了,这可是个力气活,我让三麻子做帮手,自己主打,忙活了近一个时辰,把四头牛和一头驴都催了起来。
昏暗的火光下,看着地上那一排排死人和死牛驴脑门上的草纸此起彼伏的,既滑稽又惊悚。
这可都是些真正的死士呀,一旦蹿起,无人能敌。
其时,应该是凌晨两三点钟了吧,我们坐在地上守着这些死尸歇了一会,三麻子转头看向了那个缩在洞壁下的女人,眼里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我心一紧,这......他不会也要杀死她吧?
“你过来......”三麻子冲那女人说道。
那女人不知他要干啥,怯怯地弯腰过去,蹲下身:“大哥......”
三麻子伸手插进了她的衣领,在其胸前摸索着,道:“你想活命吗?”
女人可能意识到自己也要死了,吓得连点头,咕咚一下跪在了他面前,任他的大手在身上肆意着,连连哭求道:“大哥,我家里还有个三岁的孩子呀,我一天一夜没回家了,他不知要哭成啥样了,我那瞎婆婆也......”
我实在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忽地站起来,冲三麻子道:“三爷......”
三麻子抬头一瞪眼:“咋的了?”
“她对咱也没啥害处,留她条命吧。”我见三麻子瞪眼扒皮的,心里先有些虚了,他要干的事,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都是我事先想不到的。
那女人一听更吓昏了,冲着三麻子就哭喊着磕头,被三麻子一把抓住她的大奶,动不了了。
“别听那小子咧咧,你这么听话,我能舍得杀了你吗?”三麻子正色道,“现在就放你出去......”
我猛地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而那女人又忙连声感谢,又哭。
三麻子从她怀里抽出手,烦躁地摆了摆,道:“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只要能活命,啥条件她也会答应啊。
三麻子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让她出去后,立即跟村里的保长汇报,说峄山山洞里藏着杀死犬养三郎哥哥的俩八路,那珠宝店的一对狗男女也是我们杀的,现我们正躲藏在这儿。
这条件还不简单?
那女人随口就应承了。
三麻子又道:“你要注意,其他事千万别说,否则,鬼子会杀了你的,明白吗?”
那女人连点头,说就是有俩人,一老一少,躲在这山洞里,老的腿不好,少的身高体壮,浓眉大眼......
她急急复述了一遍,三麻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就这样,但我要告诉你,话多必失,不该说的千万别说,这对你绝对有好处!”
他这话叮嘱了两遍了,可能是担心我们催尸的事怕被泄露出去吧。其实鬼子们也不懂这些邪门歪道,知道不知道的无大碍。
接着,三麻子让那女人先躲到黑影里,把我叫过来,附在耳边叮嘱了几句。我一听,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连摇头:“不,这事......”
三麻子一蹙眉:“要你做就做,而且一定要做好了,还有......”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三块大洋:“拿着,明白我的意思吧?”
啥屁意思,不就是让我和那女人去做一次,把她伺弄舒服了,再给她些钱,花言巧语地要跟她成亲或带她去当地主婆吗,目的就是让她对我存有一丝期望,不对鬼子全说。
这事好办,但特么忒恶心。
我应了,领着那女人向洞口走去,因有夜眼,无需打火把。
而那女人却看不见,就紧紧抓住我的胳膊,生怕一不小心绊倒或摔倒。
走出几十米后,来到那个藏兵洞,我硬着头皮和她亲热起来,而那女人不知是出于感激还是本能,动作非常热烈,叫声也很大,在连续颤抖了两次后,终于瘫软下来。
她说我非常厉害,会照顾她的感受,不粗暴。
我也说了些言不由衷的话,说我们家很富裕,有几十亩地,深宅大院,还有佣人,她要愿意的话,等我出去,就领她回家当太太,享大福,保证一辈子好好待她,待孩子。
女人一听,以为是真的,极度兴奋,连说不会是骗她的吧,我赌咒发誓了一番,并从兜里掏出了那三块大洋塞给她,加上原来的那块,她总共有四块了,足够她一家三口花销一两年的。
我说这是小钱,要她想吃啥买啥,在家等着,明后天等鬼子一走,我就去领她。
她听了,认了真,问我能找到她家的门吗?
我说不就是马家庄吗,知道。
她嘻嘻笑了,道:“马家庄大了,有一百多户呢,你知道是谁家?”
“那你叫啥?”我搂着她,亲了一下,柔声问道。
“我没名字,在娘家的时候,因为排行老四,小名就叫四妞,后来成了亲,那死鬼叫狗蛋,人家就称呼我‘狗蛋家的’......”
我晕,咋这么多跟我重名的呀。
我嘻道:“真事咋的,我小名也叫狗蛋呀。”
她一听更乐了,说那咱真是缘份,可能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的。
我们说笑着,又温存了一会,便穿好衣服,领着她向洞口走去。
这回,她也大胆了,索性让我横抱着,搂着我的脖子,一路嬉笑亲热着来到洞口,见外面天色有些微明了,正好!
出了洞口,我把她放下来,叮嘱她一定把事办到,在家等我。
她有些恋恋不舍了,走出几步后,回头看看我,又跑回来搂着我亲了会嘴,在我的再三催促下,这才匆匆下了山。
我望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原野里,仰天暗叹一声,今天,要有一场恶战了,不知我们能否活着离开这地方,离开德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