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这时,一颗手雷落在了他身边,“轰”的一声爆响,硝烟起处,一条残肢断臂翻转着就窜上了半空。
完了,完了,这是鬼子们找到了打击诈尸的窍门了。
我心下一沉,顾不得多想,一把扯掉手雷拉弦,扬手甩了出去。
手雷喷着白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在了鬼子的机枪旁,“轰”的一声响,两个鬼子的脑袋和那挺机枪就应声窜上了半空。
几乎与此同时,又一具诈尸从酒馆门洞里倏然窜出,不顾一切地向鬼子们冲去。
因为没了机枪的强大狙击力,那诈尸虽然身中了几枪,但丝毫没影响到他的冲击速度,几个蹿跳就飞身扑住了一个鬼子,两人旋即翻滚扭打在了一起。
凄厉绝望的喊叫声,惊的另外几个鬼子目瞪口呆,稍一愣证,起身拔腿就往东面窜去。
这是鬼子们在空前的恐惧之下,心理崩溃了。
他们要逃跑!
我一摸腰部,空空如也,遂竭力大喊:“三爷,三爷,鬼子要跑了......”
话刚落,三麻子从屋里跌跌撞撞地奔到了后院,仰头冲我连吼:“诈尸光了,手雷,快用手雷打!”
啥,啥?九具诈尸全部放完了?我娘!
可我也没手雷了呀,连嚷:“手雷也没了......”
我几乎是哭着喊出了这句无奈的话。
三麻子一愣,忙又喊:“枪,用枪打,快点!”
枪打?我何尝不想呀,可我的枪法属于菜鸟级,枪在我手上跟条烧火棍差不了多少。
眼看鬼子们撒丫子跑近了离他们最近的偏三轮跟前,情急之下,我弯腰揭下一片瓦,飞身跃过胡同,“咕咚、咕咚”地踩着房顶瓦片,似一个空中飞人,连跃过两排屋顶,疾速奔到了距离三轮车只有三四十米的地方。
这时,三个鬼子已跳上三轮,正要发动,我扬手把瓦片掷了下去。
“嗖”的一声,瓦片准确地击中了那司机的脑袋。
那小子惊叫着翻身摔了下去。
另外俩鬼子稍一愣证,举枪抬头就要打我,然而,我的另一片瓦已挟着一股风声飞了下去。
又一个鬼子的脑袋应声喷出一股血雾,一头窝在了车斗里。
剩下的那个鬼子在惊慌中举着手枪连打两枪,都没打中我,子弹贴着我的头皮飞过,惊出我一身冷汗,鬼子又搂,却没子弹了。
我扬手刚要再扔瓦片,却惊讶地发现那鬼子把手枪一扔,唰地从腰里抽出了那把战刀,冲我哈哈大笑着,连连招手。
那意思很明显:有种就跟我玩这个!
去你娘的!老子可不想陪你玩!
我扬手又要砸,他突然把右手小拇指猛往地下戳,在眼里露出鄙夷的表情的同时,竟挺胸昂头,准备迎接我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三麻子一手拄着文明棍,一手握着盒子枪,从酒馆里走了出来。
我勇气大增,你奶奶的,老子身高体壮的,又有副舵主加身,还怕你个矬子鬼?
我热血冲头,提着长枪,紧走几步,飞身从屋上跳了下去,举枪对准了那鬼子官:“小矬子,特么来吧,老子今天陪你玩玩,让你死也死的心服口服!”
“好!”三麻子边一瘸一拐地往这儿走,边朗声道:“小子,有种!”
听他这么一夸,我更加精神抖擞,举着刺刀就往那鬼子近前一步步靠去。
那鬼子官也瞪眼咬牙,双手举着明晃晃的大刀迎面而来。
“呀......”我举着刺刀一个箭步冲上去,朝着他的胸膛就刺。
鬼子官猛然一个闪身,抡刀向我脑袋劈来。
说实话,都这时候了,我可不想跟他拼命。
眼见那刀泛着寒光倏然而至,我吓得一哆嗦,拔腿就往后面跑,鬼子官见此,却不依不饶,举着刀“咕咚、咕咚”地急起直追。
我昏了,连叫:“三爷,三爷......”
突然“啪”的一声枪响,我看见三麻子手里的那只枪冒出了一股青烟,忙转头看那鬼子官,他一个趔趄,抢身扑倒在地,双腿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我娘,好险呀!以后再也不敢逞一时之能了,还是命要紧啊。
为了一只玉镯,我们横扫了一个镇子,那么接下来要去哪儿?济南还是德县?仰或去寻找玲花?
三麻子叹了口气,说山东地界上,鬼子的地盘基本都被咱搅了一遍,还敢继续在这混下去吗,要去就去个没日本人的地方,避避风头再说。
我一愣,问道:“那,咱去重庆吗?”
三麻子嘴一撇:“山高路远,千里迢迢的,上次咱都死了好几个死,还没够吗?”
“那,咱到底要去哪儿?你说个明白!”我急道。
三麻子两眼一眯,果断地道:“沂蒙山,找土八路去!”
咦?这可是个绝好的避风港,那儿不但没日本人,而且土八路对老百姓还很热情,估计对我们也差不了。
于是,我和三麻子拾掇了东西,又从死鬼子身上撕下了几个标志,跨上鬼子的军用三轮,一路呼啸着向西南方向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