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到这儿,牛逼帽又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特娘的,不就是个女人吗,天底下有的是,等老子有了钱,包她个十个二十个的,随便玩,所以我也懒得管她的闲事,反正也不蚀块肉,爱咋咋的去吧,只要有钱给老子花,就是日捣下底来老子也不管……”
你娘,这思想境界,老高了!
不过细想想,他这也是无奈,家穷妻俊,他又不正干,若再折腾老婆,人家谁还会跟他过呀。
三麻子颇为赞同地点了下头,道:“对,兄弟说的是,只要耽不了咱睡就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管那些屁事干啥!来,吃!喝!”
三麻子说着,用筷子在火锅里夹了些熟羊肉放到他碗里。
牛逼帽见三麻子并不耻笑他,心情也更加敞亮了,嘿嘿笑着,毫不客气地伸手就把桌上的那两块大洋揣进了兜里。
我们又吃喝了一阵,三麻子咂咂嘴,不经意地道:“没想到兄弟有这么大的背景,以后咱哥俩就是亲兄弟,你说是不?”
牛逼帽一听,自是忙点头,又拍着胸脯吹嘘了一顿。
吃饱喝足后,三麻子提出我们初来乍到,能否到府上探望一下,见见弟妹和侄子?
这种事,牛逼帽自是满口答应,因为去他家,我们是绝不会空手的,大包小包肯定提着,不定高兴了还会塞给他孩子几个钱呢,何乐而不为!
于是,在第二天傍晚,我和三麻子坐着黄包车,提着一些点心和鱼肉,来到了湖北路的一个路口,跟着早已等候在那儿的牛逼帽,拐了两个胡同,进了他家院门。
这地方周边住的都是有钱人,从门口和院墙装饰就能看出来。
而牛逼帽因家道败落,院门和院墙都有些破旧,这小子,好歹还没把祖产卖了,也算有个窝,当然,照他这种混法,变卖祖产是迟早的事。
我们刚进院子,牛逼帽就冲屋里吆喝起来:“莲子,贵客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话落,屋门一声响,一个女人应声奔了出来。
她二十七八岁,高挑个,秀发挽簪,鹅蛋脸白里透红,柳叶眉,一双大眼分外媚人,鼻梁不高但非常耐看,嘴不大但唇很丰厚,尖下巴,白皙的脖子下,一双傲峰把本就紧身的素色碎花的小棉袄撑的鼓起老高,细腰身,屁股圆润紧翘,长腿被修长的裤腿包裹着,分外惹眼,不过鞋子是普通黑布棉鞋,既简朴又不失大方,这模样这身段,哪个男人不眼馋呀。牛逼帽能养的住才怪了。
“大哥,来了?快进屋……”潘小莲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那模样,更怜人。
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呀,她也许做梦都没想到,当初嫁的这个富公子,转眼就成了破落户,要不死也不会答应的。
“进进!”牛逼帽热情地让着,伸手我把提着的礼品接了过去,“你看看五哥,这都谁跟谁呀,咱兄弟还用的着带这么些东西了?光破费!”
其时,天色已发暗,三麻子说着客气话,拄着文明棍进了屋,迎面是一个客厅,一张破旧的八仙桌立在北墙下,几张凳子有两个的腿是用铁丝捆着的,其他再无任何布设。
我以为我们会在这客厅里,但小莲和牛逼帽却把我们请进了里屋。
紧接着拉开了电灯,屋里顿时亮堂起来。
这屋是间卧室,一铺土炕,炕洞下生着一个炉子,大约不舍得填柴火,屋内并不暖和。
土炕上,一个四五岁的男孩穿着开裆裤,缩在炕头里,瞪着一双大眼怯生生地望着我们。
牛逼帽冲那小孩道:“富贵,叫大爷!”
那小孩怕生,没敢叫,小莲忙斥了他一句,小孩竟咧嘴哭了起来。
小莲就爬上炕去抱孩子,屁股撅的老高,我不由暗暗叹了一声,三麻子见此,遂从兜里丁零当啷地摸出一把大洋,冲孩子道:“爷们,别哭了,大爷给你买糖吃!”
说着,伸手就往炕头送。
牛逼帽一看急了,我娘,这么多钱?眼睛刷地一亮,忙嘿嘿笑道:“五哥,您看您,真是,别别,我给他拿着就行。”
刚伸手要拿,却被小莲转头白了一眼,一看三麻子握着这么大把光洋,足有十多块,她稍一愣证,竟有些不敢接了。
“哥,这……您……”激动的一时不知说啥好了。
三麻子呵呵笑道:“妹子,小意思,初来乍到的,给孩子买点吃的。”
“好好,快谢谢咱哥!”牛逼帽盯着三麻子手里的光洋,搓着手直催促妻子,生怕眨眼这笔巨款就没了似的。
小莲忙双手接过,对三麻子千恩万谢了,然后抖索着手就揣进了袄兜里。又抱着孩子去厨房忙活去了。
牛逼帽则忙着倒水给我们喝,看来他家也买不起茶叶,只能这么凑合了。
财神到来,又拿出这么多大洋,这是夫妻俩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估计那个陈姓副所长,日捣小莲一年,最多也只能给出这些就很不错了,毕竟在那个年代,十几块大洋是一个小警察近一年的收入,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可能买三四头大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