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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麻子在张财主家忽悠到了一块大洋,我想去镇上酒馆连吃带喝填饱肚皮,但他却要再忽悠一家,那样不但大鱼大肉有了,连睡觉都有俊娘们陪着了。
我听了他这个打算,心里也怪痒痒的,就无条件服从了。
出了村,我背着他沿路继续向前跋涉,准备再寻个村子,找个财主忽悠忽悠。
正走着,突见前面路上出现了两个人影。准确地说是两个骑着马的人影。
“三爷,来人了。”我提醒三麻子道。
三麻子趴在我背上,罩手瞅了瞅,道:“过路的,甭管他。”
我就继续闷头往前走,马蹄声越来越近。
三麻子突然低声道:“生意来了!”
我忙抬头,见前面骑马的是一老一少两个男子。
老的约有五十多岁,穿狐皮大袍,还戴着个眼镜,小的约有十七八岁,白净瘦弱,虽然穿着黑袄裤,但也冻得鼻涕挂了老长。
这应该是一主一仆外出办事或购买年货的吧。
三麻子之所以说“生意来了”,就是看他们的穿戴,尤其是那老头的装扮和胯下的高头大马来判断的,而且那老头应该还是个有学问的人,这种人即使给他算卦算错了,也不能把我们怎么的。
总之一句话:这是一单毫无半点风险的买卖。就看三麻子能不能拉到这笔生意了。
我相信,凭他的脑瓜和嘴巴,只要他想干,这单绝对跑不了。
我这么想着,三麻子已把手里的那个破布幡高高举了起来。但却并没吆喝。
两路人就这么互相打量着对方,迎面走近。
只见那马上的老头边走,边眯眼瞅着我们,就在要擦肩而过的当口,他突然道:“先生请留步!”
我心里猛地一振:大鱼上钩了!
三麻子朗声道:“老哥,请问有事吗?”
那老头道:“你们是算卦的吗?卦术灵不,在这一带有没有名气?”
三麻子看着他,并不答话,而是摸索着从兜里掏出那一块大洋,朝老头一晃:“刚给人算了一卦,本不愿要人家的钱,但主顾连声说神了,非给不可,所以,呵呵……”
三麻子笑着,又把大洋揣进了兜里。
那老头一听,眼里立马放出了光:“真的吗,那先生能否给老朽也算一卦?您放心,我有钱!”
老头说着,伸手从狐皮棉袍的兜里摸出一个布袋,随手一抖,响起一阵“丁零当啷”悦耳的声音,里面起码有几十块大洋。
三麻子呵呵笑道:“老哥,在下虽然穷困潦倒,但并不稀罕钱财,只为点拨众生迷津,为小辈和来世积点德。”
这话说的,有点装逼了。刚才还拿着大洋得瑟呢,眨眼又说不为钱。
那老头佩服地点了点头:“那好,先生,这里说话不方便,请跟我回家咱再细说吧,您放心,您不要钱我也必须给,这是规矩。”
说完,他和三麻子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我也陪着咧了咧嘴。
那老头转身冲跟在后面的那年轻人道:“石头,下来,把马给两位先生骑着。”
话刚落,石头忙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
咦,这待遇,立马高大上了!
三麻子推让了几句,我们就老实不客气地上了马,由那石头牵着,跟着老者向他的家赶去。
我不知道那老头跟这年轻人是啥关系,看两人的穿戴,应该不是父子,而是主仆,但既然仆人也能骑着马,说明老者的家业很大,要知道,那个年代,骑马等同于现在的宝马车了,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我们赶了七八里路,经过了两个村子,但老头骑着马仍往前急走,没有半点停步的意思。
可能他们村离这还很远吧。
我骑在马上,远远望见前面出现了一座山,心里就嘀咕起来,难道他们在山沟里住?还是要再翻过山梁呢。
三麻子也禁不住大声问道:“老哥,离咱的家还早吗?是哪个村?”
那老头道:“快了,前面山脚下就是,五道沟村。”
他说着,两腿一夹马肚,加快了速度,而牵着我们马绳的石头也跟着跑了起来,那速度半点不落马。我暗暗赞叹他的身手。
就这么又奔了六七里地,我们终于来到山脚下。四下望了一圈,却仍不见有人烟。
咦?难道老头所在的村子,是在山沟里?可,这儿也没个沟呀?
我心里不由疑惑起来,低声问三麻子:“三爷,我咋没看见有村子呢?”
三麻子道:“你没听见吗?五道沟,肯定在沟里。”
我刚要反驳,忽听那老头在前面大声道:“别急,快到了,上了这半山坡,右边就是五道沟村,石头,腿脚利索点。”
话落,四人俩马,迎头上了山道,呼哧着就往山坡上窜去。
突然,三麻子身子一阵,小声叫道:“坏了,进了土匪窝了……”
我脑袋轰地一炸,抬眼向上望去,只见山坡树林里,隐隐露出了一个高耸的哨楼子,而上面还有人影在晃动。
我娘,完了,这下咋办?
“三爷……”我低声哭道,“咱,咱赶紧跑吧。”
“晚了,*他个娘……”三麻子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可我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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