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藏到哪里去了?”
“这么大一个活人,不可能消失了啊?”
“这里已经没有退路了,她会不会是翻窗子逃走的?”
他们讨论了一番,谁都没有抬头去看吊灯。
我屏住呼吸,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这群人离开了顶层。我的双脚发软,一时间不敢下去。
楼道口一定还有人看守,我一旦下去,就会被他们抓获。
进退两难间,我只能选择按兵不动,期望能想出逃走的办法。或者等他们报警,警察来了之后,我也可以向警方求救。
在吊灯上躲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我听见楼下的住院部发出了阵阵声响。有人的斥责声,也有打闹声,最后变成了众人的尖叫声。
“说,她在哪里?”当一个威严清冷的声音响起时,我浑身一个激灵,脑海中又浮现出雍遇安的脸。
“不……不知道……别杀我……我真的不知道……”医生颤声回答。
冯大师说:“遇安,她的寿命已不足两日,你何必非在现在找到他。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必须立马去十八乡才行。”
雍遇安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
他正在上楼,我想要出声叫他,又想起他利用我的事,身体禁不住一个颤抖。我继续躲在吊灯的后面,看见雍遇安手持一把长剑,正在往楼顶赶。
我的视线朝下望去,随即浑身一个哆嗦。
因为雍遇安身后的冯大师,也正在仰头与我对视。他的大手一挥,吊灯的四周生出了一道透明屏障。
冯大师收回视线,紧紧追随着雍遇安的脚步。
直至跑到了楼顶,我才看清雍遇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脸色苍白,咳嗽了两声,看起来无比虚弱。他看不见我,尽管我正在支支吾吾的叫他,可他什么也听不见。
当下我很想问他,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又为什么,还要假惺惺地来找我?
冯大师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沉声道:“遇安,回去吧。”
话音刚落,那柄长剑架住了他的脖子,雍遇安质问道:“你说过会好好安排她的后事,却是将她送入这种人间地狱中。”
“我也不知道这间医院,竟胆大到做人体医学实验。”冯大师解释着,又说,“她总归是逃掉了,不过她的性命也只剩下两天了。遇安,你这是在担心什么,她于你我不过是利用品罢了。”
那把剑向上一抬,削掉了冯大师一缕碎发。
雍遇安眯起狭长的眸子,盯着他:“冯旻,你骗我,我全都想起来了。每次濒临死亡前的三天,我都会记起过去的一些事。”
“你记起了什么?”冯大师皱眉道。
雍遇安持剑的手一抖,痛声说:“她曾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既是曾经,今生何苦。”冯大师语毕,身手矫捷地劈晕了雍遇安,头也不抬地对我说,“再次见面时,你们不会再记得彼此。不过作为今生对你的亏欠,我会想办法让你们提前遇见,让他在那段时间好好保护你。”
一滴泪从我眼中掉了出来,滴落在了透明的屏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