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人往车子上一扔,又用木板隔开,布幔往上一铺,就催着他赶路!
黄义后颈上汗水直流,面色有点难看。他明明已经警告了,怎么还是教这些人得手了?难道那小鬼没看到纸团?
牛车拉着几人嘎吱嘎吱朝村子外晃去。
正值午时,烈日当空,田野上看不到一个人影,自然也无人注意到这一行人的异状。
任安吃饱喝足,泡在水缸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实在是太热了!他想念北方的家了。
三只萌宠这几天都是一大早出门,太阳升起来半个时辰它们就都泡完澡跑回来了,直接趴在院墙下的阴影处纳凉,动都懒得动一下。
禾苗提着桶,将水泼在堂屋前的地板上。结果等她放好桶回来,那地面都差不多干了。大灰在泼过水的地面上滚了滚,发觉不怎么凉快,就又无精打采的缩到墙角下,翻着个肚皮假寐。
“哎,今年夏天实在是太热了!这都快半个月没下雨了。”禾苗擦擦额前的汗水,抓起一把蒲扇扇风。“希望老天爷开眼,下半年风调雨顺。”
任安抬头望望天,眯了眯眼睛,暗暗嘀咕一句:“我看悬。”
“什么?”禾苗没听清楚,摇着蒲扇给任安扇风。
“没什么。”任安冲她笑笑,做出邀请,“要不要进来泡一泡?”
禾苗面色微红,嗔了他一眼,拿扇子敲敲他的头,“做梦!”转身进屋了。
任安笑眯眯地看着她进去,回过头就变了脸色。
大黄感到院子里气温骤降,它哆嗦了一下,翻个身面壁去了。主人的眼光杀伤力好可怕……
大灰突然觉得凉爽不少,舒服地打了个滚。灰花……睡得像个猪。
下晌的时候,杨轲带着林威过来了。
他朝任安比了个成功的手势。
任安没急着询问,缠着禾苗要她去做糖糕,他想吃了。
“你也不怕招虫蚁。”禾苗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歉意的朝客人笑笑,又询问他们想吃什么,得到答案这才起身往厨房去。
任安不会长得特别胖,也不会蛀牙,唯一不好的就是吃甜食太多了他身上会带着甜甜的味道,招蚂蚁和蜜蜂。
眼看着人进了厨房忙活,任安这才看向杨轲。
杨轲一摊手,无奈地开口:“人是捉住了。但是被提走了。”
任安眼珠子一转,“任大人?”
杨轲唇边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他,“那不是你爹么。”
任安小脸儿一板,“没入族谱,作不得数。”
林威奇道:“你娘倒是坚强,也不见她跑到京城去堵你爹的门。”哪个大户人家在外边招惹了花花草草留了后,那些有心计的女人不是一哭二闹的抱着孩子跪在大门口?进了家门上了族谱,孩子的前程才有保障。
任安一副便秘脸,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道:“有个叫黄义的,悄悄放了吧。他给我通风报信来着。”说着,拿出那张纸条。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替你交到上头去问问吧。”杨轲将纸条收好。
当晚,那纸条就交到了任侍郎手上。
他如今离便宜儿子只有不到二十里的距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