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初笙想,她爱上这样一个人,以后不管再遇到谁,都不会有这种刚刚好的感觉,都会觉得平淡无奇,索然无味。
想到这儿,鱼初笙只感觉全身都暖了起来。
回到大光,处理了宣文帝的事情,他们就可以成亲,生下他们的孩子,相伴一生。
她摇了摇头,提了提衣裙,道:“王爷,我自己能走。”她喜欢叫他王爷,给她巨大的安全感。
风太大,鱼初笙的话很快被吹散在了风里。
洛云清不依,伸出手握了握鱼初笙的手,又在她沾满雪花的额头上吻了吻,道:“听话,地上太凉,你怀有身孕。难道是不相信本王?”
男子身形挺拔,高大的身影笼罩着鱼初笙。
鱼初笙不是不相信洛云清。雪路这么不好走,再背上她,该是多深的负担。
但是洛云清不罢休,一直执着地看着鱼初笙,鱼初笙没办法,只好伏在了洛云清的背上。
男子的背脊宽厚温暖,鱼初笙趴在上面,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洛云清背着鱼初笙,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着,四周静极了,只有风呼呼而过的声音。
鱼初笙忽然问:“王爷,若是有一天,我不得不回去,你会怎么样?”
男子的步子顿了一下,道:“瞎说。”
鱼初笙不是瞎说。这段日子她经常做梦,梦里那个叫无尘的道士,跟她说她要回到她该回到的地方,她不属于这个时代,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应该回去。
现代心理学尚且不能对梦做出一个合理科学的解释,所以鱼初笙有些怕。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不会离开的,她要留下来。
鱼初笙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也许是在躲避着什么。她趴在洛云清的背上,歪了歪头,雪花飘的小了,轻轻地打在她的眼睛上,有种凉凉的触感。
“王爷,我们这样真好。”鱼初笙小声喃喃。
洛云清没有立刻搭话,而是静默了一会儿,才说:“初笙,你不知道,没有遇到你时,我总是嫌人生冗长寂寞,能做的事也只是完成父王的心愿,守护好大光这一片河山,生命中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我以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处于这天下之间,却袖手看这天下。可是遇见你之后,我才明白,原来人生除了抱负,志向,还可以有其他东西。”
鱼初笙静静地听着,眼眶莫名一热,她从来不明白自己对洛云清的意义。
洛云清继续说:“遇见你之后,我的人生才变得完整,它也只因为你而完整。”除了你,谁都不行。
他那颗独立于世间之外的心啊,因为她,慢慢地融化,慢慢地变得丰盈。
那夜他背着他最在乎的,也是最想守护的人,迎着风雪,在山间跋涉,在风中低喃。
他们都知道,这一辈子,他们已经被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就像飞鸟眷林,归巢也无法召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