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惜如此干净的一件青衫,非要再洗一次了。正要开口说话,耳旁却听得林落凡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
他双手握住林落凡的肩头,将他推开在身前一尺的距离,说道:“方才你离得我太近,我未能听清你刚刚说得了些什么?”
林落凡张口便是呜哩哇啦的说个不停,却又未有一个字吐得清晰。他神情一愕,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呸呸呸”地将满口的狍子肉吐了出来,伏身对着马渭便拜了下去道:“师傅在上,还请教我飞他娘的剑!?”
马渭伸手在空中一拂,林落凡只觉一股无形之力撑起了自己下跪的双膝。
马渭眼睛怒睁,眉毛倒竖斥道:“什么叫飞他娘的剑,那是御剑之术,御剑之术,你莫要再糊言乱语了。”
林落凡方才心中过于激动,这才爆了粗口,此时观得马渭如此神情,自然知晓马渭在修行之上其实就是一名老学究,固执得如同一名八十岁的老头儿,简直不要不要地。
他赶忙身子微躬,一脸肃严道:“是,是,是御剑之术!师傅教训得是!”
马渭突得峻色道:“你我既已互称兄弟,自然便不再会是师徒。如此称呼也不怕乱了辈份!”
林落凡见马渭不肯让自己称他为师傅,心中想着:马渭这老头莫不是不想教了自己?眼珠一转,道:“马大哥,你我虽然互称兄弟,但其实那都是我林落凡生性顽劣糊闹罢了,又怎能当真?更何况马大哥对我有知遇之恩,有师徒之实。即便马大哥不肯收我这劣徒,受之一拜倒也是使的地!”
林落凡一心想要学得御剑之术,这才在脑中思了三遍将上述一番话说将出来,以待观得马渭反应,再行说辞。
马谓摇头道:“不是我不肯受你一拜。以前我曾受你两拜皆是事出有因,一则我相助于你,二是我为你打开了修行之门的冰山一角。所以你曾经的两拜已还清了我对你之恩情。你方才一拜却是要拜我为师,我是万万受不得的,也是万万不肯受的。”
林落凡听得此言,心道:果然如已所料。御剑之术在己看来已是仙术,这马渭自不愿授与自己。
正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想必这马渭不愿授了自己绝技,也是情有可愿,便不再强求。
心中方才那番兴奋开心之感,亦被马渭的话语一扫而空,失望之色挂于脸上。
马渭似是瞧出了林落凡的心思,张口道:“这是一本《昊然飞剑》,你便拿了去吧!我一生所学皆出自于此。但我却不能为你之师,一是因为过得两日我们便到了左帐王庭,那便也是我与三弟张端折返回了大汉之时。二则如我前几日所言,此番别过,怕是再见不易,所以我亦教不得你什么了!这才不肯受你方才一拜。”
林落凡只道这马渭不肯传授自己绝技,此番听得马渭言之忱忱,甚是诚肯。
他随意将那本《昊然飞剑》翻看了两页,书中似有许多注释。想必皆是马渭修行此剑诀之时的一些心得与体会。
再是想到自己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免羞愧难当。脸色一阵青红。倒地又是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