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动,再次叫了一声“娘亲!”
自此以后,他便与林翠相依为命,过起了平凡而又普通的生活。这七年来,他便也真将林翠当成了自己真正的母亲来侍奉左右,以报了原来这具躯体的“救命之恩!”
好不容易他对这个世界多少有些了解,正期盼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借林将军之势走入仕途,哪知却遭了此等横祸,母亲身死,自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如今才几月下来,林落凡仿佛过了十几年一般。心智愈发变成坚韧起来。这几日来,他经历了甚多,多是路人白眼,农妇嫌弃的唾骂声。
林落凡只觉这世间了无生趣,若不是他一心还想着为母报仇,怕是早已一头撞死了去。
他心中亦知,若只凭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想要报仇,怕是当世无望。心中不免更是愁苦,更想着借酒浇浇心中郁闷。
上一世他本也是个地地道道的酒虫儿,如今在这一世中,他甚至早已忘记了酒味是何等模样了!
这原因吗?自然是他年纪尚小摸不着酒吃,再就是自己家境贫寒又哪有买酒钱?也就是在林将军家中,逗着林冲玩的时候,二人偷些酒吃。此时自己吃饱之后,鼻中嗅到了酒香气,勾起了他的肚中的酒虫,自然想喝上两口儿。
众食客,见这少年盯着酒壶发怔,心道:这小小孩童莫不是真得想要吃酒吧?
林落凡不础众人眼光,双腿一弹,一跃走下木凳,一提桌上酒壶,单手取了酒杯,斟满了,随后端在左手手中,跺着小步,学着大人的模样,一步三晃悠地走向方才那救下自己的青衫汉子道:“大爷,救下小子,无以为谢,先干为敬。”
话才说完,他一仰脖子,便将一杯白酒喝入肚中。
那青衫汗子桌前同座了两人,三人看着眼前林落凡这少年,都是发怔。显是没有想到,这小少年竟是如此痛快。
林落凡一杯白酒下肚,酒虫儿这才起来。右手一提酒壶,左手端着酒杯,再次倒满道:“这两位叔伯,与我这位救命恩人同桌,想必亦是英雄好汉,来来来,这一杯酒,同敬两位叔伯!”
林落凡再次端酒于唇,一气儿喝下。随后又是上满一杯酒道:“这第三杯酒,则是谢过各位哥哥的酒菜!小弟干了便是”
咕嘟嘟,三杯白酒接连入肚。
“好酒量!”随着林落凡酒入肚中,酒楼在座食客均是出声道了一声“好”字。
青衣汉子三人长年奔波于塞外,倒卖一些丝稠,瓷器之类的生活必须品于漠北草原的左帐王庭。再从左帐王庭手中低价购入一些皮草之物,卖回中原。
这一进一出,往往意味着暴利。
现下,大汉帝国与草原上的是蛮人多有冲突磨擦。这自然也就加大了危险程度,甚至在某些时候,可能丢了性命。
但这三人长年做得这行生意,自然轻车熟路。风险自也是小了许多。
那救下林落凡的青衣汉子名叫马渭四十有六,是三人中的大哥。
老二光头,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名叫赵括。
林落凡初看此人,心中一凛,竟然有些害怕。皆是因得此人一脸凶相,不似好人!但现下四人吃酒,赵括话自也是多了起来。
林落凡细观赵括,觉得此人不过是外冷内热。倒也不是什么坏人!
老三张端,手中一把折扇摇来摇去,似个文人,吐言文雅。是以林落凡对此人颇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