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施礼,大声哀叹道:“先生救命啊。”
被这一声,吓了吕汉强一跳,这是从何说起?还救命,那得是多大的事情?难道自己这般低调还是被锦衣找到了痛脚不成?现在西厂坐班很好说话啊。
于是,也不再轻松,赶紧站起来面带严肃的道:“三位与我吕汉强休戚相关,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且明言,我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塘。”
三人见吕汉强如此,一起再次躬身施礼,张掌柜的先开口道:“先生,请您百忙里再次去茶楼说书吧,要不,我们的茶楼就被人拆啦。”
吕汉强就很纳闷了,怎么?这时候就出现强拆啦?难道自己穿越顺带着也把城管带来啦?这话是怎么说的?不过是小年按照规矩休息三天,怎么就联系到茶楼被强拆啦?
“先生。”张掌柜的苦着脸解释道:“先生每日说书,已经有了固定书迷,他们每日里不听上您一段书简直就不能活,现在虽然是小年,但对那些闲人来说,您这小年一过,可就让他们没了着落,于是,就在今天早上,几百号人马堵住我的茶楼,非要继续听书,若不然就要拆了我的狗窝。”说到这里的时候,那真的满嘴发苦。
吕汉强这时候有种深有同感的感觉,在前世,自己也为了听那陈青远的评书,每日里到点就放下一切,也曾经因为这个爱好而耽误了工作,更有时候是茶饭不思。
“不对啊。”吕汉强突然感觉到不对了,原因是,那些闲汉虽然嚣张,但这茶楼后台岂不更嚣张?怎么就要被强拆了还只能求着自己?
“张老哥,那府尹大人还震不住这些闲汉吗?”
“我的先生啊,三品府尹在这天子脚下算什么官?连金水桥底下的王八都是三品以上,他老人家敢得罪谁啊?一个公子哥的身后,说不得便是什么国公的后代,首辅的心肝,更可能是哪位国舅,看看。”说着,将双手一摊,苦笑着道:“万一再给你来个九千岁的干孙子,那哪里是我们东主得罪得起的啊?就在今早,我也是看到形式不好,第一时间跑到东主那里告急,结果得到的答案是——这事我不敢管也不管,反正我的茶楼不能拆。”
吕汉强就真真正正的体会到那句话了,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深圳不知道钱少的名言内涵了。
“李掌柜的有什么事情吗?”李汉强转脸问向在一边急的搓手跺脚的两个印书局掌柜的。
“先生救命啊。”
得,又一个要求自己救命的,但有了张掌柜的那碗酒垫底,吕汉强已经有了免疫力,笑着摇摇手道:“事情哪里如掌柜的那样紧急?倒地什么事情,还是说了,咱们商量着办吧。”
“先生,我这可是真的要命啦,还请先生救我啊。”那个掌柜的何止是苦笑,简直都要涕泪横流了,不断的给李汉强打躬作揖。
“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您说了,我们才有办法解决啊。”
那掌柜的似乎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得再次浑身一激灵,然后才心有余悸的道来:“就在昨天,我们小报刊出要按照规矩停刊三天,结果事情就出来了,就在今天,天还没亮,无数人堵在报馆前面,吵吵嚷嚷的要买报纸,不卖就没完。”
吕汉强就轻松了下来,笑着道:“这比茶楼好上许多,没有人要拆了您的作坊,这很好,很好。”
“还什么很好啊。”听吕汉强不以为然的口气,当时那位掌柜的可就急了:“现在,我印书局外比张掌柜的茶楼还要要命。”
“这是怎么说?”没人吵嚷着要强拆,你还不满意?
“先生,那茶楼外是一帮公子闲汉,毕竟还好对付,但我的门外,却是一群近百的婆子丫鬟,一个个撒泼耍赖,根本就不听你辩解,那场面真的是。”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再次抹了下汩汩而下的汗水:“那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就是一句,她家某某一品大员的千金无先生《红楼梦》茶饭不思,那位国舅郡主没了《红楼梦》已经茶饭不想,更有阁老孙女,已经与黛玉自比,眼看着就要忧郁病倒。”看看目瞪口呆的吕汉强,那掌柜小脸煞白的小声道:“据说国丈张家的宝贝女儿,也就是当今张皇后嫡亲妹妹平阳郡主,已经茶饭不思病入膏盲,若没宝玉探视,说不得就是香消玉损,命归黄泉啦。国丈已经发下话来,若今晚没有宝玉探亲的报纸送上,郡主有个三长两短,他老人家就要奏请娘娘,治我们一个妖言惑众,勾引良家,就要满门抄斩啦,您说这要不要命,您说我该怎么办?”
吕汉强不再是目瞪口呆了,而是小脸煞白,浑身如秋叶般颤抖不已了。这可比强拆还要命啊,这真的要了命啦。
看看眼前一脸惶急的两个掌柜,吕汉强突然跳起,火烧屁股一般大声喊道:“那还在这里呆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报馆,我说你写然后刊印?”
这真是过年事小,生命最大,小命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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