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更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恍惚。直至习坎亮招后,她才猛然清醒,同时为此而震怒。
使四海剑的并不是自己,使八宫剑的却是那个绝情老家伙的小孽种!
瞧着习坎披头散发、且战且退,她没有生出相怜相惜的感触,倒是那两人满脸笑意、眉来眼去的样子让她终是忍无可忍,厉声喝道:“住手!”
第五安与静女刚刚使出飞龙在天、平桑丘东的合招,将习坎逼得一个咧跄;此招力已用尽,闻言便顺势住了手。
习坎稳住脚步,但觉脸上发烫、背心发凉,暗叹一声:“丢人啊!”
虽然第五安并不是与他单打独斗,但作为天下五行的他来说,输给两个小辈同样是输了面子,何况还输得如此狼狈?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不过也有好处,至少他知道第五安这枚棋子真的可堪大用,只要用法得当,必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一念至此,习坎沉着脸看向第五安,说道:“我不再与山水荒结亲,你也别忘了你说的话,得将当今皇上拉下马来!”说罢就身形忽闪,眨眼消失在树林之中。
第五安怔住。
将皇上拉下马?
纵然他有后世六百年的记忆,也知道这句话万万不可说出口来;习坎是超凡的存在,敢说可以理解,但一定也只能是戏言。
既然是戏言,为什么又要在这种时候刻意强调?
静女不知第五安所想,见其发怔不语,心中极是担忧,道:“安哥,你是受伤了吗?”
第五安没听清静女的话,只闻得受伤一词,不由得心中一惊,赶紧将静女上下打量,急道:“你伤在哪里了?要不要紧?”
静女心中一暖,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眼中隐隐有些忧色。
第五安看得分明,道:“静儿,这次又是我不对,我不该扔下你……”耳中闻得一声冷哼,猛然醒起眼下所处的场景,于是向上官虩行礼,道:“上官前辈,我与静儿…”
上官虩阴沉着脸,不等第五安说完仰头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断了这门心思。你现在马上走,我可以当你没说这话,否则就别怪我翻脸。”
第五安正欲辩驳,却见白民扑通一声跪下,道:“第五公子,我求求你了,你就走吧!”
第五安诧异无语,又见其他女子纷纷跪地,均是让他赶紧下山等等。
静女双眼朦胧,轻声道:“安哥,你走吧,我不能跟你去了……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第五安怔了半晌,说道:“什么请求?”
静女道:“去替我看看美姐姐。”
第五安点点头,却发现这并不是自己期望的话题,于是盯着静女问道:“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走?我们可以请求你师父同意的……”
上官虩面无表情,道:“她若跟你走了,我就废掉所有人的武功!”
第五安怔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她们有什么关系?”
上官虩道:“我只有静儿一个徒儿,她若不在,我便散了山水荒。既然要散了山水荒,那这世上便不能留着山水荒的功夫,这样有什么不对?”
场间默然。
半晌,静女强笑道:“走吧,你要好好的。”又低下了声音,道:“师父说得出便做得到,你是知道的。”
第五安脑中一片空白,口中喃喃说道:“为什么会这样?”
静女摇摇头,两行眼泪滚落而出。
第五安心中一颤,暗道:“真不能再让静儿为难了……只要她安然无虞,就比什么都重要。习坎既已不再说结亲之事,那我便过段时间再来吧,至少得等上官虩消消气才好说话。”
想至此,他静静地看着静女,半晌说道:“那我走了,你也要好好的。”说罢缓缓转身,一摇一晃地向山下行去。
上官虩冷哼一声,负手回殿。
白民看着快步奔至昆吾亭中的静女,然后与其他师姐作了手势,悄悄离去。
片刻后,殿前青石板上空无一人,空旷得像是天地间也只有两道身影。一道在昆吾亭内,茕茕孑立;一道偶尔出现在山腰的花树间,踽踽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