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光启叹息道:“总共才招了一千来人,还都是工部下属的匠户子弟,他们这么一闹,还有谁敢来报名啊!”
才一千来人,貌似有点少啊,他又问毕懋康道:“孟侯,工部下属的匠户不是有一万多吗,怎么才这么点人来报名?”
毕懋康闻言尴尬的回道:“皇上,这匠户也有分工的,有泥瓦匠、有木匠、有铁匠、有石匠,真正能短期内训练出来制作燧发枪零件的也就木匠和铁匠了。再说他们都有一门手艺在身,没人想改行来学这个,只有那些家里人丁比较兴旺的才会送一两个后辈来碰碰运气。”
朱慈炅闻言一呆,自己倒是有点想当然了,算了,一千就一千吧,必须早下决断,不然这个样子下去迟早要出大事。他一咬牙,低沉的道:“那就这样吧,这一千人全部招到王恭厂,也不用倒班了,白天就让他们跟着你们干活,现场指导,晚上再教他们怎么识图。至于那四处学堂,就交给黄道周他们去折腾吧,让他们拿去传播圣人文章,这样总行了吧。还有,要委屈恩师一下了,罚俸一年,你看怎么样?”
徐光启都做好丢官的打算了,这罚俸一年算个什么事,他无所谓的道:“微臣还薄有家产,罚俸一年倒也没什么,只要能把事情压下去就行了。”
朱慈炅当然不是真要罚他的钱,闻言立马解释道:“这罚俸一年只是拿来堵他们嘴的,朕怎么能让恩师吃亏呢,曹公公去内库取五千两银票来给恩师。”
徐光启闻言,感动的热泪盈眶,他赶紧阻止道:“皇上,使不得,使不得,”
明朝的官员工资是很低的,他一个一品大员月俸禄也就一百多两,这五千两都够他几年的俸禄了,他自然是连连推辞。
朱慈炅才不在乎这点钱呢,硬塞到他手里,把他们打发走了,然后便令曹化淳拟旨,明日早朝当众宣读。
大概意思就是:这次推广西学是他崇正皇帝考虑不周,他决定虚心接受大家的建议,停止推广西学,建好的学堂就交给侍讲学士黄道周管理,用来传播圣人文章。礼部尚书徐光启虽然不负主要责任,但他是帝师,教导不力,特罚俸一年以为惩戒。
第二天圣旨一宣读,黄道周自然是满意了,他不但劝阻了皇上,还整治了帝师,赚足了面子。作为一个博学大儒,礼尚往来的道理他自然是懂的,自己的面子有了,自然不能让皇上太没面子,于是,他立马变脸,大赞皇上英明,年少有为。
钱谦益却是郁闷的不行了,这都两次了,每次都是误中副车,根本没有达到目的,他枉做了两回小人,却什么好处都没得到。
朱慈炅也很郁闷,这事情是解决了,但燧发枪的产量也严重下降了,光这一千来人,一年能做两万把出来就不错了,这让他清剿起义军的时间又拖后了几年,这帮东林党真是害死人啊。
他当然不会就此放过这帮人,下了朝以后,他马上把曹化淳叫道跟前,咬牙切齿的交待道:“给我派几个文采不错的番子打入他们的内部,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老跟我过不去。”
他气的连朕都忘了说了,直接用上我了,曹化淳知道他正在气头上呢,也没指出来,只是默默的下去安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