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书,找书,请发站内短信给管理员,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闻讯买了药的人都挤到药铺要求退药还钱,更有无赖上门哭闹着赖说家里人吃药中风的等等。一时间仁心堂混乱一片,制假药吃死人的言论充满了大街小巷,本有人不信的,但三人成虎,何况表象情况确实如此,由不得人们不信。
就在这个时候菱纱终于回来了。小妮子几日不见瘦了些,人却显得妩媚了许多。这次并不是她的母亲得病,而是她未来的夫婿患了风寒。菱纱放心不下亲自料理去了,她面皮薄不好意思说明,还是回来后才讲了出来。本来她前天就要回的,可是府里正严格控制不让随意进人,如意又递话出来让她回家等,就这样菱纱直等到甄氏可以下床走动,官府发了公告说控制住了疫情,这才得以回府。这一回来,她就跟在楚如雨身后说东说西的,说到仁心堂和快雪轩菱纱便乐不可支。
楚如雨听菱纱绘声绘色的形容仁心堂的惨状,不由暗自摇头。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好笑的,她想这不过是市场竞争下的两场商战,侥幸的是琅家赢了。下次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胜了,家业保住了,本该高兴的,可是有人死了,死于假药,谁来为那人讨个公道?仁心堂宁家怎么说也是老字号的大药商,哪里会这么容易倒了?官商向来勾结,甄氏有织造府的关系,宁家难道没有什么知府总督的路子?两家相争却害惨了旁人,这怎能让人高兴起来?
王嘉盛事败,王逸亲自来到江宁负荆请罪,怎么谈的楚如雨不知道。不过甄氏没为难王嘉盛,只对王逸说若不想吃官司就得彻底离开琅家,从此不要在江宁府出现。人证物证在前,家里就这么一个独子,王逸能如何?王嘉盛又哪里再敢待在江宁,即使甄氏不找他的事儿,仁心堂若寻到他定会扒皮断筋。
于是王家终于彻底从琅府出了户,一艘客船载着失败者远赴山西老家去了。这是后话,且不说它。甄氏如此行事所有人都说她仁善,但她私下是怎么对自己说的?她说:对于王逸那样的老鬼,赶尽杀绝,难免会狗急跳墙,再纠缠于此对双方都没利,一人退一步吧。王嘉盛有个能行的爹给他挡命,不过,其他人就没那么好的命了。
******
甄氏说的其他人便是琅府的钉子,王嘉盛买通的内线,盗取方子的人,这场混乱的元凶之一。这个人是玲珑。楚如雨想到了很多人,唯独没想到她。玲珑很是非,不招人待见,可她一个小女子竟会有叛主的勇气实是让人意外。而为了一个王嘉盛连一生的命运都赌上了,是该说她痴,还是该说她傻?楚如雨想自己大概永远不会忘记玲珑充满怨毒的神情,像一幅被撕裂的石刻永远留在她的脑海中。在府里受审的时候玲珑坐在地上,斜仰着头死死盯着琉璃,不再理会规矩,无视坐着的各个主子们,她只是盯着曾经最好的朋友,咬牙切齿的问:
“为什么?!”
琉璃不语,甄氏淡笑着,如意摩挲着腕上的镯子,济兰肃然端坐,郑嬷嬷轻蔑的看着衣冠不整满脸泪痕的玲珑。
“你为何背叛我?!你我从入府认识到现在,我为你做过多少事?什么事都不瞒你,你竟会背叛我!为什么!”
琉璃红着眼看着玲珑,她想压住自己的情绪却失败了,最后她似哭似笑地说:“难道不是你先背叛我的吗?你跟了王嘉盛,多得意啊。每次都会在我面前炫耀他怎样对你好,说他一定会娶你,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不停地嘲笑我……其实,我也知道,他不过是骗你的,不过是利用你,你有什么好的,不过是能帮他弄到方子罢了,用完了他即使不杀你灭口也会弃之如敝屣的,娶你?做梦吧!可我就是见不得你那得意的样子。我为什么不能告诉太太呢?至少太太答应我,演好这场戏就给我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我们都是做妾做通房的命,嫁谁不是嫁。可是,你却要死了,我还活着。现在该你羡慕我了吧?”
琉璃笑的可怖,楚如雨听得头皮发麻。玲珑惨笑道:“好好好。我早该知道了……不过,琉璃,你记住,我不会羡慕你什么的,这辈子我至少跟过喜欢的男人,管他是不是虚情假意呢,至少他对我好过。你呢,送上门都没人要,说我被利用,你何曾不是?我是该死了,你又能好活多久呢?”
之后楚如雨便再没见过玲珑,说是被送到了官府,罪名是偷盗主家财物。很快琉璃也离府了,甄氏把她送给了云南的一个大药商做妾,听说那商人的妻子是个悍妇,又听说他家做妾的都不得回府住只能是外室。楚如雨不知道琉璃是否恨着济兰,她只知道济兰在琉璃出府前去看过她,楚如雨不知道济兰这样做是同情还是什么,也许面对曾经对自已示过好的女人,再不喜欢也不会忘记吧。可是琉璃竟没有见济兰,楚如雨想她这么做也许真是不恨了,也许真的只是爱财,也许只是故作姿态?可是这又能怎样呢?
另一件让楚如雨纠结的事是那个药方。她不聪明但还没笨到看不出这场混乱是甄氏早布好的局,就是说通过玲珑给王嘉盛的药方是伪的,甄氏知道假药会害死人吗?如果她知道算不算是谋杀呢?这方子是谁做的,精巧到行家也没看出来,难道刘文楚也参与其中了?
楚如雨观察甄氏事后的行为,她一点后悔惊讶的意思都没表现出来,刘文楚也很淡定,还夸奖了她做的药膳。过来给甄氏请安的楚如雨只觉得他们的笑让人发寒,死一两个人对这些人而言是无所谓的吧,他们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于是楚如雨再见到甄氏便有了畏惧,言行就存了万分的小心。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琅府终于平静了下来。这一日晚间,甄氏留下了楚如雨和济兰在内堂家宴,三人都吃的漫不经心,甄氏大病初愈,济兰数日奔波,楚如雨忧虑重重,谁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始终很压抑。待饭吃完了,楚如雨跟着济兰一起告退,甄氏却说今夜要女儿同宿,说有许多话要讲。
楚如雨直听得心里发憷,看甄氏的神色似乎带着阴冷和算计,不安的情绪就更重了。她求助的看着济兰,后者却是鼓励的对她如雨。如此,楚如雨只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相较于其他府邸,琅府的规矩其实算不得多,楚如雨不只一次的听丫鬟们说太太待下人很宽松,虽然她并不觉得。其中有一条是决不能触动的,甄氏住所的二楼不是谁都能上来的,除非当家人亲自下了令指定了人留下伺候,若是谁有意无意的触犯这条,那可不是一顿板子能了事的,据说曾有人犯了错,第二日便见不到人了,生死不知。
楚如雨此时就站在二楼的寝室,连日大雨的缘故,屋里冷飕飕的,连火盆子都用上了。李主帐中香的味道清和缠绵,总有种欲说还休的味道。郑嬷嬷和珍珠伺候着甄氏上床歇着,楚如雨立在一旁端茶送水,甄氏披着衣服靠在床上,拿过楚如雨递过来的茶慢慢喝着,屋外的惊雷不断。其他人都没什么话,唯有郑嬷嬷在一旁唠叨着说活了这么久很少在深秋见过这样的天气,下了十来天的雨竟没有停的意思,看样子定会有灾情。说了天气,她又说新年的筹备,接着又说丫鬟们的采办。
郑嬷嬷人老话多,在这样的夜里似乎更加罗嗦,珍珠看了她几眼,见对方还没意识到,她便打断了话头道:
“妈妈,绣坊那里有点事,我想同你说道说道,日间事多忘了,这会子咱们到我屋里去吧。”
郑嬷嬷似乎才领会过来,老脸一红,“正是呢,你好像提到过的。我怎忘了这一遭。”
其实她原本留在这里是想说另一桩事的,但看甄氏不接话,就知道今晚是说不成的了,只得顺着珍珠的话下了台,同她一起退了出去。
二人走后,甄氏也没留待在外间伺候的银朱和珊瑚,于是屋里只剩下楚如雨,甄氏看了看她,微笑道:“怎么这些日子你同我变得如此生分了,还不坐?”她指着床边示意楚如雨坐下,又道:“方才郑嬷嬷说了新年过后采办丫鬟的事,这事儿我正好要同你说。”
楚如雨半坐在床边,也不接话只静静听着,甄氏继续道:“我想给你那里添些人,那些个小的我会另作安排。过了年宝络就要嫁人了,菱纱怕也快了,这两个不在你身边怕是不行的。”
这可太意外了!楚如雨听了心中大震,菱纱的事她是知晓的,但宝络又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要嫁人了?
见女儿目瞪口呆,甄氏叹了口气道:“这些年,宝络助我良多,我总觉着该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算是没白跟我一场,也提过几个她没同意。咱们府上也有一个人看上她了,托他老娘来说合此事。”
见楚如雨仍是没回过神的样子,甄氏继续道:“宝络这些年经常去药铺和绣坊,难免会遇着些人。咱们府上的琅小山自从见了她就起了心思,一直向我求要宝络,我没准,宝络也没应,估摸着她和我一样的想法,都想选个更好的。今年又提起这事儿...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